子从她肩膀上滑下来,冷得她一激灵,她很快拢起,又要伸手去拿衣服——才发现衣服压根不在床边。
沈浮声这会踱步过来,拿了件穿在里面的,拈花似的捞起她胳膊,帮她套上两条系带,整理好前面的位置,指节刮蹭着布料,绕到她后背,一枚一枚帮她扣上搭扣。
沈浮声的手背还挺粗糙,温度竟然比刚从被窝里出来的她高。
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垂眸的认真神情,好像真的就只是在系扣子,再没有其他用心。
可明明是穿衣服,这么按部就班又慢条斯理,怎么反倒比反着来还磨人。
阮然拍开他的手,不让他再动了。
回程的一路上,阮然连副驾驶都没去,倒在后座上昏昏沉沉,县城的路况没有那么好,一路略有颠簸,反倒极为助眠,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就这么睡了一路。
车里一直开着空调,又没有开窗,都是呼出来的二氧化碳,蒸得脸皮滚烫。
到了地地下车库,阮然迷迷怔怔地醒来,打着哈欠去开车门。
门刚开了条缝,就觉得冷气扑面而来,一缩脖子又关上了。
又觉得刚才那股冷空气实属耗费精力,头一歪又想倒头睡过去。
沈浮声听见后面的动静,转头瞥了一眼,笑了一声,没熄火,从前面出来又拉开后面的门。
就这么一下,冷气全都进来了,阮然缩起了车门口的脚,又往车厢那头躲了躲,却被沈浮声一把抓着脚腕。
她一睁眼,还能没动弹,砰的一声,车门又带上,而沈浮声一个人钻了进来。
冰凉的布料蹭着她的胳膊和小腿,带出来一串鸡皮疙瘩。
……
又过了几十分钟,阮然算是彻底醒了,踩上鞋下了车。
沈浮声要抱她,她皱着眉不肯,头也没回地走在前面。
沈浮声笑了一声,关上车门锁了车,跟在阮然背后闲庭信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抱过。”
阮然不理他,他也不生气。
像是吃饱到餍足,无论被怎么对待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好脾气。
那一刻,沈浮声是觉得,阮然生气这件事完美地翻了篇,还得到了不曾预想的好结果。
到了家门口,刚一开房门,闹闹从屋里便钻了出来,喵呜呜地蹭阮然的脚。
自从识破了沈浮声的身份以后,闹闹的身份就也昭然若揭,可惜当天晚上阮然就离开了,还没来得及跟闹闹好好亲近。
这会儿看见白乎乎软绵绵的小猫,就觉得之前没见的几年全是亏欠,心都要化了,当下伸手给它捞起来抱在怀里。
闹闹伸着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她,喵喵喵地叫着,不知怎么,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得出奇。
阮然又挠了挠闹闹的肚皮,只觉得平时沉颠颠的猫肚子似乎瘪着,整只猫也瘦了一圈似的。
阮然微皱眉头,低头和闹闹对视。
闹闹乌溜溜的眼睛也看着她,蕴满了说不出的委屈。
嘤嘤呜呜地又叫了几声。
当下就觉得不对劲。
她抱着闹闹,在屋里走了一圈,最终在闹闹的猫碗前停下脚步。
走的时候她在里面留了两天的食物,是想着沈浮声在家可以喂。
这会儿再一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