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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声的骨架比阮然大上许多,五指张开时,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不动的时候像是蛰伏的豹,肌肉的线条流畅漂亮地松弛着,但亦可看到其下潜藏的力道,能轻易捏碎猎物的头颅。
而此刻这双颇具力量的手被一卷毫无威胁力的卷尺缠缚着,却一动不动。
倒真像是、心甘情愿的俘虏。
沈浮声垂下视线看阮然,声音懒散,语调上扬:“好啊,那典狱长……您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阮然被他的语气撩得心下微动,但强自镇定着,还记得自己原本的目的,轻咳了两声,要求道:“首次入狱……要量一下尺寸、做狱衣。”
沈浮声道:“好。”
说着,他抬起被缠得并起的双手,伸到自己的领口,眼看就要解开衬衫的纽扣。
阮然一顿:“你做什么?”
沈浮声的手停在半空,语气无辜:“不是你要量么。
穿着衣服量……不大准确吧?”
“……不用,你把手放下。”
阮然低头,又把缠着他的软尺解开,一边强调:“虽然解开了,但你现在实际上还被绑着,我不说话,就不许动。”
语气有些难得的稚气,沈浮声笑了一声,不动了,任由她又把那软尺解开。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沈浮声像是批量出产的智能玩偶,听着阮然的命令做着各种动作。
将手抬起,放下,转身,任由阮然勤勤恳恳地在他周围旋转,拿着量尺装模作样地触碰全身。
这些,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浮声尚在猜想她打的什么主意,就由她动作。
只是什么地方都被碰了一遍,还得一动不动地站着,也挺考验定力。
终于,阮然说:“……唔,还差最后一项。”
她说:“你把五指伸到我面前,摊开。”
这时,阮然的表情显然比之前要认真许多,嫣红的嘴唇,唇角微抿着。
沈浮声眉心一跳,几乎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阮然的目的。
他没说话,摊开五指。
心里想的是,有点完蛋。
前些日子阮然把戒指丢了,他那天晚上就知道多半是掉到楼下花园,就找了个时间提前给捡了回来。
一开始只是想逗逗她,但阮然因为丢了戒指的事,这些天对他予取予求,好说话得要命,什么出格的要求都答应,都陪他试。
柔软得像是一株根茎脆弱的花,轻易就能被折断,却躺在他手心,并不设防地坦开所有软肋,对他纵容。
搞得他那些恶劣的心思又长了出来,那枚戒指就压在他那边,早想开着玩笑还回去,却又一拖再拖。
现在看来,阮然大抵是打算再送他一枚了。
还煞费心思地瞒着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让阮然下了这番苦功夫,回头她要是知道是他骗她……
沈浮声顿时想起前些日子关于那初恋的事。
啧,麻烦大了。
这要以后知道了,得十天半个月不理他吧。
但沈浮声是从来不懂什么是“怕”
的人,这么想过一轮,倒没有真觉得多麻烦,反倒是觉得也挺有趣。
正好他也有一些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