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回归,作为秦淮河方案的提出者,再加上谢安的力推最终秦淮河开计划在朝廷上形成有效的争论。
谢安是想将秦淮河开计划和建康宫城新建宫城均放在明年。
现在的东晋既要防备前秦,北府兵组建以来消耗钱粮累日剧增。
日益加剧的军事开支再加上这两大工程,东晋朝廷负担不起。
公元377年冬:
冬月的建康,寒雾锁城,太极殿的铜炉里燃着上好的炭,却驱不散殿内凝滞的寒气。
百官按品阶列班,朝服上的霜气尚未褪尽,每个人的神色都透着凝重——今日中枢三省长官全部到齐。
孝武帝端坐龙椅,年方十五的少年天子眉眼间尚带稚气目光却不时扫过阶下重臣。
今天这个时候慕容冲也在朝堂,慕容冲环视四周忽然明白了同样是三省中枢长官人家谢安就是宰相呢。
现在谢安的职位:侍中,门下省一把手。
中书监,中书省一把手。
尚书仆射,尚书省二把手。
但是谢安又加录尚书事,自魏晋以后,亦公卿权重者为之,职无不总。
“陛下,诸位同僚,”
谢安率先出列:“前日臣所奏秦淮河开一事,关乎国库充盈,更系江左安危。
如今秦国已灭代国、吞凉州,雄视江北。
我大晋若欲固守江左,需强兵足食。
然北府兵初建,粮饷日增;荆襄防线亦需加固,府库早已告罄。
军饷、器械皆需巨款,若不另辟财源,恐难支撑边防。
秦淮河贯通三吴,商运辐辏,若能规范开,不出三年,岁入可增百万贯,足以支应北府兵军饷。
自中兴以来,建康宫室历苏峻之乱,梁栋朽坏者十之三四。
去年冬雪压塌太极殿东庑,幸无人员伤亡,然此等危局不可再续。
宫室乃朝廷威仪所系,恰如昔日汉高祖之萧何驻未央之效。
陛下,秦淮河开与宫室修缮,看似两事,实则一体。
秦淮河者,财路也;宫室者,国体也。”
王彪之当即出列反驳,苍劲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谢公此言差矣!
中兴之初,成帝居于兰台,冬无重裘,夏无凉榻,仍能平定苏峻之乱。
如今宫室虽有朽坏,未至倾颓;秦淮河商运虽需规范,何必大兴土木?敌寇在北,百姓本就困苦,若强征民夫、耗竭钱粮,恐生民怨。
民为邦本,本固方能邦宁,安石公难道不知?”
左仆射陆纳捋着长髯,缓步出列:“王尚书所言有理,然谢公之忧亦非虚言。
宫室东庑去年冬雪压塌,确有危殆之虞;秦淮河商税散乱,确是财源流失。
依老臣之见,可先修宫室要害处,如太极殿、紫极殿,暂止其余;秦淮河开则先设管理机构,厘清商税,暂缓商铺营建。
如此既解燃眉,又不劳民。”
“陆公之论看似折中,实则误事。”
倒是有人紧随其后,作为尚书,他更知府库窘迫,“宫室修缮若只及要害,工匠往返、物料转运,耗资未必少于全修;秦淮河若只设机构不兴营建,商税增收至少迟滞五年,北府兵粮饷如何支应?”
宫室不仅是居所,更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