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见她耳根泛起薄红,尾音都带着点颤的软糯,倒比那年花朝节初见时更多了几分活气,忍不住低笑出声:&0t;怎么,这会子倒拘谨了?&0t;
谢楚衣垂眸看着裙摆扫过青石板的影子,指尖仍在半臂的紫纱边缘轻轻摩挲,声音轻得像被春风卷着的花瓣:&0t;那时是在别苑,如今在府里&0t;
&0t;在府里便不同了?&0t;慕容冲故意放慢脚步,与她并肩挨着,眼角余光能瞥见她竹簪上垂下的几缕丝,被风拂得轻轻扫过耳尖,&0t;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同——你看那架紫藤,&0t;他抬手朝不远处指了指,&0t;去年这时候刚抽芽,今年竟已攀满了半面墙,再过些时日开花,该比那年别苑的更盛。
&0t;
谢楚衣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墙角一架紫藤正抽着嫩绿的新叶,藤蔓蜿蜒着缠上灰瓦,倒真有几分当年别苑栏杆边的影子。
她忽然想起那年情景慕容冲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0t;凤皇倒是对花草记得清楚。
&0t;
&0t;不止花草。
&0t;慕容冲的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调侃,&0t;我还记得有人说我的表字是&039;凤之翱翔兮四海求凰&039;。”
&0t;你——&0t;谢楚衣猛地抬眼,撞见他眼底促狭的笑意,顿时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慌忙别开脸,“那是随口一说再说了任谁初听你的表字都以为是那句话。
哪知道你的凤皇二字是皇家的皇。”
慕容冲见她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倒也不再逗弄,只是脚步愈慢了。
春风卷着几瓣桃花落在谢楚衣的半臂上,她正要抬手拂去,慕容冲已先一步伸手,指尖极轻地拈起那点粉红。
指尖擦过她衣袖的刹那,谢楚衣像被烫着般往旁侧了侧,却没躲开。
他的指腹带着些微暖意,比春日阳光更让人慌神,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腔子上,咚、咚,连风里的桃花香都变得有些滞涩。
“你看,”
慕容冲将那瓣桃花凑到她眼前,眸子里映着细碎的光,“今年的桃花,倒比那年别苑的更艳些。”
谢楚衣垂眸盯着他指间的花瓣,声音细若蚊蚋:“花开花落,本就寻常。”
“寻常?”
慕容冲挑眉,忽然凑近半寸,两人肩头几乎相抵,“可若赏花的人不同,寻常花草也会变得不寻常。”
前头等谢令和的笑声漫过来,谢令芬正嗔她踩落了鞋上的珠花,闹嚷嚷的。
谢楚衣被这笑声惊得回神,慌忙退开半步,鬓边垂落的丝扫过脸颊,倒遮住了眼底的慌乱。
“凤皇说笑了。”
她抬手将丝拢到耳后,竹簪轻轻晃动,“左右都是些草木,哪会因旁人变了性子。”
慕容冲望着她泛红的耳垂,忽然低笑:“那可未必。
比如那年别苑的紫藤,若不是有人扶了我一把,怕是早被我踩折了枝桠,说起来那些花枝也太繁盛了些。”
谢楚衣被他这句话堵得噎了噎,抬眼时,眸子里那点慌乱已褪了去。
“那日明明是你自己脚下不稳倒赖起草木来了。”
“哦?”
慕容冲故意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