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望江县的齐案首,此刻该是多么崩溃,多么绝望的表情。
然而,他预想中那张万念俱灰、失魂落魄的脸,并没有出现。
身旁的“齐文昊”,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甚至连一点因奔跑而产生的汗珠都看不到。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眼前这场关乎无数人命运的悲剧,与他毫不相干。
李书吏心中的得意,陡然凝固了。
不对劲。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齐安。
齐安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地侧过脸来。那张憨厚木讷的脸上,此刻竟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不对劲。
这个齐文昊,从头到尾都太安静了。此刻,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嘲笑,让李书吏心里一紧。
“你……你笑什么?”李书吏的声音有点干,他下意识退了半步,一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周围的学子也注意到了这里不对劲。他们都在哭,可这位有名的齐案首,却平静得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
“齐案首,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一个认识齐文昊的学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车里的那个“齐文昊”没有理会他,只是把目光,重新放到了脸色发白的李书吏身上。
他那张老实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笑容。
“李书吏,”他开口了,声音不再紧张,反而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你这路,带的真好啊。”
李书吏的心咯噔一下。
“你……你到底是谁!”他大声喊,声音却在发抖。
“我?”
齐安挺直了腰,那股庄稼汉的实在劲儿,一下就盖过了之前的伪装。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
“我不是齐文昊。我叫齐安,牛家村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那些瘫在地上哭的学子,一下都停住了。
那个躲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