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抬,“谋一域者浅尝辄止,谋一国者事事皆宜,我等只有谋域之能,却唯有深思,熟虑,反复方能长远,世人只知我在外放荡善于论断,却不知为此暗中做了多少了解深思!
我若是不知实情不懂大势,如何能下这么多论断而言中!
?在外不都是要绷住吗??如此劳累在外还不令人费思,不亏邪?!
我暗地里可都是劳神苦思,震撼效法之人也苦思崇拜,合情合理!”
“难道你徐伯文下论断的时候,不也是自己苦思而得吗?”
郭嘉气势逼人的追问着,生怕徐臻说出一句不是,不过徐臻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引郭嘉之姿为同道,顿时他脸色就舒服了很多。
实际上徐臻还真的不是,他大部分论断都是靠着继承前世记忆来的,到现在已经乱了许多线脉,徐臻也就很少下论断,在外人看来这叫沉稳。
讲到这里郭嘉依旧还在情绪里,对徐臻比了一个不是很标准的士族礼仪,斜着身子拱手道:“就是深才走得长远,你我推动的非是己身也,乃是曹氏的这架马车!
若是有一日,我已力竭而倒,君当顺势而补,再以膂力推之!
方可行得长远!”
“所以!
这一战,输不起!
则可还能再推百里!”
“他们越是骂,越输不起!”
“这一番口诛笔伐的暗骂,当是警醒!
笔墨无声可却是骂得何其的震耳欲聋!
我曹营上下诸多谋臣全都输不起。”
徐臻在长足的沉默之中,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输的。”
“我也论断如此,绝不会输!”
徐臻和郭嘉又碰了一杯,若抛开徐臻的所有汉籍官吏的身份,这算是两代祭酒第一次促膝、深谈。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实际上戏志才一直都是真正的祭酒,而郭嘉短暂的任了一年,便成了府君。
徐臻则是从来没有得到过此名,可他的实权却和祭酒没有任何分别。
这一晚上,郭嘉第一次喝到了八分醉,甚至徐臻都还没醉,他解毒实在是太厉害了,喝下去的酒很快就解了,喝到最后郭嘉在摇晃时,听见徐臻说了几句什么“屁股一抬,喝了重来”
、“两腿一颤,喝了不算”
,于是八分醉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又被拉着喝了不知多少碗,最后扑通一声倒在了案牍上。
徐臻出来的时候一肚子的水,他做梦都想不到【铁肾】还有这种功效,现在还是会醉,可醒酒快了不少,若是以后脾肺都能成铁,那可真的是要法力无边了。
醉了的徐臻,脑子里反而没那么多讲究,刚出来快到大门的时候,看郭嘉家的花圃种得不错,于是背对着宿卫到前院庭院花圃处浇花,匆匆赶来的戏志才在后面多看了几眼。
见到水柱宛若蛟龙出海,能在土里激一土坑,当真大力。
“伯文?”
“兄长!
?咋才来!”
徐臻回头一笑,看见戏志才后差点没直接转身。
“别别别,不用转过来,你继续!”
话是这么说,戏志才还是忍不住视线下移,然后往侧处站了一点,神色不自然的慢慢平视,遮挡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