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了,真的不善与人交流,说白了便是虽为士族名流中人,但还是不会“附庸风雅”
,那这人说话就煞风景。
徐臻的脸色铁青,当即又转为一脸无奈道:“丞相就这么一说,没有要调任你去当州牧,你想什么呢!”
曹操哈哈一笑,指了指崔林道:“先生还是太过诚恳,不过三年确有所成,政绩可嘉时,若我要请先生升重任,还请切莫推辞。”
崔林仿佛松了口气,苦笑起来道:“那就好,那就好。”
“如今能在河间为百姓谋利,已经心满意足了,三年内若有政绩,应当心中宽慰,但冀州之流的名士中,才干品性之冠首,当是我兄长崔琰。”
“在下已修书数次,劝兄长为民出力,也告知兄长,将家中祖宅迁回了东武城的小院之中,不在清河安置。”
“祖宅已经被——”
“可以了,”
徐臻敲了敲案牍,“劝诫就劝诫,今日这么多贤士在此,你提你们家祖宅干什么?要不要再提一提祖坟?”
崔林咂了咂嘴巴,想到徐臻当时对自己那一套,倒把大金鱼往回拿去的场景,一时间也是有些心里没底,这位君侯的手段很多,五花八门,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他的思维……和整个天下的人都不太一样。
“丞相,应当重用兄长,兄长背负崔氏之名,定然会尽忠职守,”
崔林不忘投桃报李,深鞠一躬诚恳举荐。
他当然看得出来,现在这个闲聊的局面,容许他夸赞举荐自己的兄长。
而且崔琰在他心目中也的确堪称冀州第一名士,刚直不阿,眼光独到。
曹操嘴角下撇,当即点头,“好,我自会有所考量,崔君之名早已耳闻,只是他还念及旧主袁绍,放不下心中清名,和那位清河沮君一样,想要归附或许还需一段时日。”
这时候,许攸的神情变得古怪了些,当即立身而起,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中气不足轻声说道:“沮授,在下劝了数月,终究是不肯松口,还在惦记着袁氏的恩情,甚至几次动心思要逃出冀州,去投奔袁熙。”
曹操面色一僵,转头看了徐臻一眼,道:“既如此,伯文何不杀了他?”
“沮授有才干,若是真让他逃了……”
徐臻当即摆手,丝毫不压低音量道:“不怕,我对外宣称,沮授早已降了我,几次突袭袁尚、袁熙都是沮授功劳,幽州详细地图是他所给,现在估计在袁氏那边早就被记恨上了,他逃出去投奔也绝不可能得重用。”
“这沮君,最重的就是忠心之名,我毁其名节,便如同斩其性命,就当我已经杀了!”
徐臻喝了一口茶水,笑谈此事。
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让曹操不禁错愕,许久不见,徐臻看人心更深,用心也更狠了。
当年徐州用仁政毁去陶谦一生秉承的名节,也是同样的软刀杀人。
刺心无声,陶谦死的时候甚至还要经受名节天崩,何等的狠毒心辣。
一时间,在场的崔林肩膀稍颤了一下,年轻人当真不讲武德。
真为沮授痛心,等他苦心孤诣逃出曹营,只为了成全心中一生侍主,忠心不二的美名,换来的却是袁熙在背心捅上一刀。
甚至还要恶语相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