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透过船棚,照在老何的脸上。
他感受着身下的晃悠,知道这是在一条小船上。
动了动腿,发现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里头的子弹,应该是被取出来了。
“有人吗?”
帘子一动,走进来一个青年,手里端着一碗水:“同志,你醒了?肚子饿了吧?粥刚刚熬好,还烫着,先喝点水。”
“你是?”老何仔细打量对方。
这个小同志,没见过。
“你好,我是鬼针小组交通组的成员,是负责送你回去的人。”
青年咧着嘴,笑的非常阳光,他扶起老何,给他喂了水。
“谢谢,我自己来。”他是腿受伤了,不是手断了,不至于连个水都喝不了。
老何细细打量着传说中的神秘的小组成员。
“你知道是谁送我过来的吗?”老何当时听到声音,但没有看到人,心里正后悔着呢。
青年摇头:“同志,我们有规矩,相互不见面的。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船停在指定地点,等人过来。”
来的同志个个蒙着脸,帮他把人扶到船上后,就走了。
老何点了点头。
他一直听说鬼针小组特别神秘,送出无数情报,但鬼子却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有碰到,天天和军统较劲,却又较不过,还被站长给骗的团团转。
说真的,当他知道易天行就是站长的时候,简直是惊呆了。
一个在他心里的铁杆汉奸,而且可能是前期日本人派进来的间谍,居然是军统的站长!
对方亲自“劝降”他,却又让军统的人联系他!
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假投降呢?
当时还感动了来着。
但和神秘的鬼针小组一比,站长又稍逊一筹。
人家到现在还隐藏在暗中呢,但站长现在已经站在明处了。
“我们这是到哪了?”喝完水,老何随口问道。
“还在苏州河。”
“没人查吗?”听说还在苏州河,老何的心都悬了起来。
这条河,是以前军统的走私航线之一,不,哪怕是现在,也是。
军统的人,对搞钱这种事,已经成为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行为,从站长到
曾经一心为国的站长,终究还是被金钱腐蚀了。
所以,在这条线上,是很容易碰到保密局的人。
以前站长搞走私,是为了迷惑鬼子,为国党输送物资,而现在搞走私,却是为了自己。
上海站从上到下,已经腐烂了!
“同志放心,我这小船,经常在这里来回,以前不知道被检查过多少遍了,那些长官都认识我,已经很久没有检查了,你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些人早就习惯了他每天出现,之前早就查腻了,现在碰到顶多就是问一下就放行,基本不查了。
他在这条河上,混了这么久,真正接到的任务并不多,从来没有被那些人怀疑过。
老何扶额,他就怕万一啊!
但老何担心的万一并没有出现。
小船摇摇晃晃的,顺利的把他送到了苏州河外的码头,他被交给了另一个小组,小船就回去了。
老何被送上岸,在这里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