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桃桃挤出亢奋的人群,走到窗口前看着春娘,“手,是你的本钱。以后粗活、烧水,不许沾。就在窗口帮着记记工分就行。”
洗掉煤灰抹上冻疮膏,春娘手背上细小的疤痕和粗茧清晰可见。
她却笑着抬眼,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就帮大娘记记账,不然带着妞妞吃白食,不做点啥,心里……不踏实。”
沈桃桃咧开嘴笑了笑,“行,你心里舒坦就行。”
谢云景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到她身后,如同坚实的影子,“夜深了,送你回去。”
沈桃桃很自然地转身就走,两人出了食堂,她才侧过脸,用着公事公办的口气说了句:“哦,对了,今晚我去你那。”
“……”
走在后面的谢云景,脚步兀地钉死。
他的唇角紧紧抿着,似乎在强制压下某种激烈的翻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沙哑,“去……去我那?这么晚……要做什么?”
月光混合着雪光,落在他线条冷硬却染上薄红的侧脸上,矛盾又艳丽。
沈桃桃眨了眨眼,一脸“你这人好奇怪”的表情,顺手还拍了拍自己怀里揣图纸的鼓囊囊的地方,理所当然道:“咱俩的事得定一下。”
定……定一下。
定什么……不会是终身吧。
谢云景的心脏瞬间擂鼓般似地要跳出胸膛,他飞快地用口哨命令亲卫准备热水。
驿站那间被亲卫把守得密不透风的房门口,沈桃桃裹紧狼皮袄,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搓着手钻了进去。
一股混合着松木燃烧和清洌皂角香的暖流扑面而来,驱散了门外的酷寒。
她刚想开口说正事,目光却被屋子正中央那个突兀的存在牢牢吸住。
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巨大木浴桶,桶内热气蒸腾,水汽氤氲,在这屋子里奇异地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暖意。
“嚯,”沈桃桃指着那热气腾腾的浴桶,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谢云景,这也太讲究了吧,天天沐浴,这大冷天的。
她咂咂嘴,真心实意地竖起大拇指,“给你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