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她一个瘦弱女子,是凭着什么从正处于疯狂噬咬状态的狼群口中,将这姑娘毫发无损地带了回来。
而且,还将两人逃匿的痕迹悄无声息地抹除,这本身,就已超越了常理。但那刻骨的恐惧弥漫在整间小屋里,谁也没心思去追问这惊心动魄的细节。
周寡妇爬过来抓住沈桃桃的手,脸上涕泪横流:“宋三那些兄弟,就是熊奎他们,都在驿站横行霸道惯了,要是知道……要是知道阿鹂……是因为她引来了狼……宋三才……他们肯定不会放过阿鹂,会活剐了她的。呜呜……”
周莹痛苦地闭上眼睛,默认了周寡妇的恐惧。那是无法承受的报复和虐杀。
炕上的阿鹂蜷缩在被子里,那根刺入她喉咙深处的恐惧尖刺,只会因为这场残忍的自卫,而扎得更深。
沈桃桃胸腔里翻涌着怒火,眼前反复交错闪回着两个画面:宋三那被狼掏得稀烂的残躯;阿鹂这被绝望摧残得只剩下一息的躯壳。
一滩污血,一缕幽魂!谁是豺狼?谁又是被逼向绝路的羔羊?
“报复!”沈桃桃猛地甩开周寡妇的手,火气“噌”地直冲脑瓜顶,她眼珠子瞪得溜圆,像两团烧红的炭火,“放他娘的罗圈屁,熊奎算个几把毛,还他妈替人出头?”
她双手叉腰,脖子梗着,胸脯剧烈起伏,对着空气仿佛宋三就在眼前,破口大骂:
“那姓宋的狗杂碎,他他妈就不是个人,是畜牲,是强奸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的玩意儿。搁老娘这儿提什么‘报复’,他那帮狗腿子还敢报复?法律饶他老娘手里的刀都不饶他。这号人渣杂种,就他妈得直接拖刑场上‘砰’一枪,枪毙。省得再祸害别人,还报复?我呸,报复他麻了隔壁。”
沈桃桃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手边的陶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吓了周寡妇一跳。
“妈的,他熊奎又咋的,我就豁出去跟他干了,真当宁古塔的女人是面团捏的了,逼急了,阿鹂把狼群全唤来,先掏掉他们裤裆里的二两肉,看他们还拿啥装波一。”
屋里的几个女人被沈桃桃这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吓到,大气不敢出。
沈桃桃的声音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阿鹂,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
“剩下的事,”她一字一顿,清晰得如同宣誓,“我来处理。”
沈桃桃不再看身后那几张被泪水浸透的面孔,转身推开了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