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肥?”胡钦差一愣。
“嗯。”南雨惜字如金,又补充了两个字,如同重锤砸在胡钦差敏感的神经上,“人畜粪尿,混了豆渣、草灰、鱼内脏,沤的。”
“……”胡钦差的脸瞬间绿了。人畜粪尿?鱼内脏?他感觉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变成了污秽之物,他恨不得立刻转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但他不能,他还肩负着探查的重任。他硬着头皮,目光闪烁地开始在暖棚里逡巡,试图寻找任何不寻常的迹象。
暖棚很大,角落里堆着不少草帘,麻袋和农具。
他给另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翻看那些角落。
那随从苦着脸,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过一畦畦菜苗,朝着堆放草帘的角落挪去。
地上因为频繁浇水有些湿滑。他刚走到角落,伸手想去掀开草帘。
突然!
“哎呀!”棚外似乎传来一声女子的低呼,紧接着,一小股水流不知从哪个缝隙“滋”地一下喷溅进来,正好落在那随从的脚边!
那随从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躲,脚下猛地一滑。
“噗通!”
一声闷响,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和四溅的泥浆。
那随从整个人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脚朝天。更倒霉的是,他摔倒的地方,正好有一摊南雨刚才“不小心”泼洒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渗入泥土的“肥”。
他下意识撑地的那只手,精准无比地按进了那摊墨绿色的浆糊里。
瞬间,恶臭扑鼻,粘腻的触感透过布料直抵皮肤。
“啊!”随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地想站起来,却又因为脚下太滑,再次踉跄跌倒,弄得浑身更是狼藉不堪。
胡钦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腹随从在粪水里挣扎,变得如同从泥潭里捞出来的癞蛤蟆,那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让他最后一点强撑的镇定也彻底崩溃了。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干呕连连。
他猛地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南雨。却见南雨依旧蹲在原地,脸上依旧是那副“你们这些碍事的家伙打扰我伺候宝贝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