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脑袋挤过来围向那张图纸,眼睛里的亮光,好像把宁古塔灰暗的天空都照亮了。
“还有,”
沈桃桃的声音穿透嗡嗡的议论,又砸下一个炸弹,手指指向图纸上另一个标记,“建医院,真正的大医院,不是陆太医家的小木屋,看病的,住院的,接生的,通通都有地儿。”
“接生的?不在家生了,在这叫啥……医院生啊?”
人群里有妇人惊讶出声。
“对,女人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在家生太危险,在生产前就要住进医院,由专门的产科大夫负责接生,最大程度上去保证产妇和胎儿的安全。”
沈桃桃还给大家科普了在医院生娃的好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信将疑。
沈桃桃自动屏蔽了这些,反正医院建成,第一个生孩子的是她二嫂,到时候,事实胜于雄辩。
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医院是能救命的地儿,到时候势必缺人手。
但凡家里有人认识字儿,甭管过去是老爷还是奴才,是扫地的丫头还是端尿盆的小子。
只要识字,就可以去陆太医那儿参加考核,考过了,就能进医院当差。”
炸开的人群里又被狠狠搅了一下子!
流放犯里不少过去就是大户人家的管事、账房、奶娘、陪房丫头,甚至有些还曾官至五品。
此刻,他们的呼吸都停滞了,黯淡的眼神被“识字”
那两个字忽地擦亮。
识字在这绝望的苦寒之地,居然能换来这样的活路。
“不识字的也别急,”
沈桃桃看到了另一部分人眼里的不安,立刻补上,“我们还会建学堂,请夫子。
管他七老八十还是小萝卜头,下了工,只要还有口气儿,都给我去学堂上课,全民识字,能看药方子,能看账本,就有职位晋升的机会,能赚到更多的工分。”
“呼哧……呼哧,”
食堂里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像一群饿极了的狼看到了猎物。
“干!
我干!”
“我认识字,我从前是账房,我去考。”
“我下工就去学堂。”
“俺……俺要学认字。”
一股前所未有的干劲儿,几乎要把食堂的屋顶顶翻。
那图中央气势磅礴的五层“大盒子”
在众人眼中,早已不再是简单的线条,而是他们改变命运的通天梯。
“沈、沈姑娘,”
一个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汉子挤到最前面,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手指哆嗦着指向图纸上那些分割的“小方块”
,“这……这楼房建成……咋分啊?咱……咱这群流放犯能配住?”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不少人眼中的热焰。
是啊,这神仙般的房子,怕不是给官老爷们留的吧。
沈桃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语气铿锵:“不看身份,只看工分。
工分攒够一万,就有资格提申请,工分越多,挑的位置越高。
我跟你们说这楼房越高越好,五楼阳台可是能看见日出的。
楼房能者居之,选房公平公正公开。”
“天啊!”
人群彻底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