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翻开周莹紧闭的眼皮查看瞳孔。
“还有气,快,抬出去,这里太冷,必须立刻挪到暖和的地方。”
陆夫人的声音急促,带着十二万分的焦急,“小心点,别碰到她的伤,骨头太脆了。”
“我来。”
赵老四红着眼,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闪开,”
李瘸子像一头被激怒的狼,他看也没看旁人,几步冲到草堆边。
动作快得与他瘸腿的形象格格不入。
他毫不犹豫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大棉袄,小心翼翼地将周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然后,他俯下身,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极其轻柔地将周莹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让开!”
他低吼一声,瘸着腿,撞开挡在门口的人群,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陆太医的小木屋走去。
“呸,不要脸的贱蹄子,勾引一个老棺材瓤子不够,连个瘸腿老光棍都往上贴。
天生的骚窟窿,就该烂在这……”
老郑婆子看着李瘸子的背影,恶毒地咒骂着。
“闭嘴!”
沈桃桃猛地扭头,眼神里的杀意瞬间迸。
她话音未落。
“哎哟!”
抱着周莹的李瘸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护住怀里的人。
慌乱中踢飞出去的一块石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老郑婆子那张还在喷粪的臭嘴上。
“嗷!”
老郑婆子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被抽了筋的癞皮狗,猛地向后仰倒,重重摔在冰冷的雪地里。
她双手死死捂住鲜血狂喷的嘴巴,指缝里,几颗带着血丝的断牙喷了出来。
她疼得浑身抽搐,一张老脸因为剧痛扭曲成了鬼画符,再也吐不出半个恶毒的字眼。
所有人都被这狠辣精准的“意外”
惊得目瞪口呆。
等沈桃桃赶到陆太医的木屋时,周莹已经被安置在热乎的炕上。
身上依旧裹着李瘸子那件厚棉袄,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
陆太医刚给她灌下去一碗参须水吊命,又仔细清理了她脚踝上溃烂的伤口,敷上厚厚的药膏。
李瘸子就站在离炕几步远的地方,佝偻着背,沾满泥雪的破裤腿还在往下滴水。
陆太医终于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长长吁了口气。
他转向一直守在旁边的沈桃桃和李瘸子,声音带着疲惫却也有几分庆幸:“万幸,万幸啊。
高热是退了,但身子亏空得太厉害,饿得太久,五脏六腑都虚透了。
寒气入骨,筋脉也伤了些……不过,”
他顿了顿,看着李瘸子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命是保住了,骨头没大伤,就是太脆,得好好将养。
寒气……也能慢慢拔出来。
只要精心调养个一年半载,吃食跟得上,药不断……能养回来。”
“能养回来?”
李瘸子猛地踏前一步,“陆……陆太医,您……您说的是真的?她……她真能好?”
“老夫行医二十载,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陆太医看着李瘸子那副失态的样子,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和温和,“只是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