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了不小的空间,带着一股清洌的,属于他的冷铁气息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沈桃桃的感官。
他躺得笔直,尽量不去触碰她。
沈桃桃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却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她轻轻“嘶”
了一声。
谢云景立刻紧张地侧过身:“碰到你了?”
“没有……”
沈桃桃忍着痛,声音带着点笑意,“你离那么远干嘛?炕这么大。”
她说着,又往他那边蹭了蹭,直到自己的肩膀轻轻挨着他结实的手臂,感受到那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才停下。
她小心地将那只受伤的手臂调整到最舒适的位置,放在自己身侧。
谢云景的身体在她靠近的瞬间绷得更紧了,但感受到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和依赖的姿态,那股僵硬又缓缓松弛下来。
他伸出手臂,轻柔地绕过她的颈后,让她能更舒适地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另一只手则隔着厚厚的被褥,虚虚地护在她受伤的手臂外侧,仿佛怕她无意识翻身时压到。
这个姿势,让她整个人几乎被他圈在怀里。
温暖安全,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依靠感。
沈桃桃靠在他坚实温热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最安神的鼓点,虎口的刺痛似乎也在这安稳的氛围里变得模糊了。
“那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也讲讲你……娘。”
她仰起脸,看着他的下颌线,轻声道。
谢云景低头,对上她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亮晶晶的眼睛。
那里面盛满了好奇和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期待。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记忆的深海里打捞那些早已被尘封的碎片。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缓,如同在讲述一个遥远而陌生的故事:“我出生的时候,他……还不是皇帝。”
谢云景的声音带着一种疏离感,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那时,他只是个不受宠的藩王。
我娘……是陇西谢氏的嫡女。”
提到母亲,他低沉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细微的暖意,“她……很美。
不是那种艳光四射的美,是像雪山上的月亮,清冷皎洁,带着一种能让人心安的宁静。”
“那时候王府很小,很安静。
娘总是抱着我,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给我念书,教我认字。
他……那时候对我很好。
会把我举在肩头,带我去看城外的麦田,会笨手笨脚地给我削木头小马……”
谢云景的语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记忆深处艰难地抠出来,“我以为……会一直那样下去。”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难以化解的沉重:“后来他需要陇西谢氏的力量,去争那个位置。
我娘……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刀,也是最稳固的基石。
他利用我娘的家族,利用我娘的声望,甚至利用我娘对他的情意……一步步,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登基了。
封娘为皇后,封我为太子。”
谢云景的声音里再无一丝暖意,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后来就是无穷无尽的制衡,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