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什么?
议论声和指责声,劈头盖脸砸向季耀祖。
“就是,大半夜撬门,能安什么好心。”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肯定是想干那下三滥的勾当。”
“图谋不轨,活该被啄瞎眼。”
季耀祖被喷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没有,我是担心……担心有人对岁岁妹妹图谋不轨,我特意过来看看保护她……”
“呸!”
人群中,一个汉子忍不住淬了一口,“保护?我看你是想当那图谋不轨的贼吧,保护到人家姑娘门口撬门栓,你骗鬼呢。”
七叔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眼睛里惊怒交加。
他盯着地上这个不成器的侄子,恨得牙根痒痒。
蠢货,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白天看到季岁岁“勾搭”
张寻,晚上就按捺不住,跑来干这种蠢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但季耀祖的眼睛,确实是黑风啄瞎的,那声哨子他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可他不信是季岁岁干的,一定是有人想要离间季家。
他转过头,浑浊的目光如同毒蛇,锁定在人群外围,那个抱着胳膊看戏的王玉兰身上。
“王玉兰,”
七叔公的声音阴冷,“黑风一直是你在训养,现在它平白无故啄瞎了季耀祖的眼睛,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焦到王玉兰身上。
王玉兰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副就是纯看好戏的样子,“说法?什么说法?黑风是我训着玩的不假,可我也没拿链子锁着它啊。
它长了翅膀,想飞哪儿飞哪儿,想啄谁啄谁,我管得着吗?”
“再说了……”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哀嚎的季耀祖,又扫过脸色铁青的七叔公,幸灾乐祸道:“没准啊是这黑风它眼神好,看到有人半夜三更不干人事想作孽,替天行道呢!”
“你……”
七叔公被这指桑骂槐的话气得浑身抖,枯瘦的手指指着王玉兰,胡子一翘一翘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贱妇,你满嘴谎话,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哨声,那哨声分明就是召唤黑风的,不是你吹的,还能是谁?肯定是你指使那畜生害了耀祖……”
“老东西,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陈黑子怒骂一声,打断七叔公喷粪的嘴,一步跨出人群。
大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凶光毕露。
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把他那张老脸砍烂。
“干什么?想动手?欺负我们季家没人?”
“保护七叔公!”
季家那几个平日里跟着季耀祖厮混的青壮年,嗷嗷叫着跳了出来,撸胳膊挽袖子挡在七叔公身前。
他们跟陈黑子怒目而视,两拨人剑拔弩张。
仿佛一点火星子就能引爆。
“黑子,”
王玉兰却一把拽住了陈黑子,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的表情,看着暴跳如雷的七叔公,声音慢悠悠的,“哨声?七叔公,这宁古塔的鬼天气,晚上刮起风来跟鬼哭狼嚎似的,您老是不是把风声听岔了。
还是说……您老心里有鬼,听什么都像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