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亮的正规工坊。
我批条子,去周莹那里用好钢打一套省力又安全的工具。
再让他公开招几个心灵手巧的学徒,一来有人帮忙,他不至于事事亲力亲为累着,二来也能把手艺传下去,给军城添个正经产业。
如此,岂不比你整日提心吊胆他要偷偷作妖强?”
沈桃桃听完,仔细琢磨,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对啊!
堵不如疏。
这么一来,既满足了老爹的心愿,又最大程度保障了他的安全和健康,还能造福军城。
她看向谢云景,心里的那点气恼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佩服和压抑不住的甜意:“还是你想得周到!”
谢云景微微颔,揉着大腿根,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起,沈父就成了军城最招摇的人。
他的家具工坊刚划好地,地基还没开始挖,他就已经逢人便炫耀,走路都带风。
尤其爱溜达到砖厂附近,离着老远就扯开嗓子喊:“大山啊!
我儿!
这批红砖烧出来,记得先紧着爹的工坊拉啊!
爹等着起墙呢!”
正在砖窑忙得灰头土脸的沈大山,听到这魔音灌耳,恨不得把耳朵塞起来,只能无奈地高声应着:“知道了爹!
您快回去吧,这儿灰大!”
沈父才不管,背着手,心满意足地又去木料场视察去了,已经开始琢磨着用什么木料打家具又结实又好看。
然而,沈父这工坊的风头还没出两天,又一个人风风火火地把沈桃桃堵在了铁匠铺门口。
是万杏儿。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头挽成髻,插着一根磨得锃亮的铁簪子,身上还带着点牲口棚特有的气息,眼神里是不输男子的彪悍。
“桃桃!”
万杏儿声音洪亮,一把拉住正要进铁匠铺的沈桃桃,“你给你爹批了地弄家具工坊,也得给我批一块!”
沈桃桃一愣:“杏儿姐?你也要地?你要地干嘛?”
她实在想不出万杏儿和木工活有什么联系。
万杏儿不跟她继续说,而是拉着她就去了自己家的木屋。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细微又密集的“叽叽叽”
声,像是无数个小绒球在同时叫唤。
“这是……”
沈桃桃有些疑惑,这声音可比平时听到的鸡叫要稚嫩得多。
万杏儿脸上露出一个神秘又得意的笑容,一把推开木门:“桃桃,你进来看看!”
门一开,一股干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沈桃桃迈步进去,只一眼,就惊得目瞪口呆,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哪里还像个住人的木屋?分明就是个大型孵蛋现场兼育雏室。
只见屋里那张最大的火炕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铺满了深浅不一的野鸡蛋。
有的洁白,有的带着淡褐色的斑点。
万母正佝偻着腰,手里拿着个小铁钩,极其小心地拨弄着炕洞里的柴火,控制着火力,确保炕面温度恒定。
万父则几乎把脸贴到了炕上,屏息凝神地逐一检查着那些宝贝鸡蛋。
他手指粗糙,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时不时极轻地拿起一个蛋,对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