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神般守在外面,隔绝了所有窥探。
高文渊悠然自得地品着军城特有的苦茶,仿佛刚才下令斩杀的并非一位朝廷钦差,而只是一只聒噪的苍蝇。
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对面神色依旧警惕的三人,最终落在谢云景身上,开门见山:“谢将军,不必如此戒备。
本官此行,非为问罪,实为……送一场天大的富贵,或者说,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将军。”
谢云景眉头微蹙,并未放松,沉声道:“高大人何出此言?谢某镇守北境,只知保境安民,对朝廷中枢之事,并无兴趣。”
“呵呵,”
高文渊轻笑一声,带着几分了然与深意,“将军何必自谦?北境军城,拥兵数万,铁骑纵横,如今又打通海路,结交琉球,手握雄兵,坐拥海陆要冲,已成一方强藩。
将军之志,岂会仅仅局限于这苦寒之地?”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凝重:“实不相瞒,如今京城……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陛下……龙体欠安。”
此言一出,谢云景三人心中俱是一震。
虽然早有风声,但从高文渊这位天子近臣口中说出,分量截然不同。
“陛下膝下目前的三位皇子,”
高文渊继续道,语气讥讽,“大皇子庸懦,优柔寡断,被外戚把持;三皇子暴戾,刚愎自用,身边聚集了一群佞臣;小皇子年幼,难成气候。
这三位,如今为了那至尊之位,早已斗得如同乌眼鸡一般,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党同伐异,哪里还有半点为国为民之心?”
他看向谢云景,目光灼灼:“而将军你,乃先皇后嫡出血脉,身份尊贵,血统纯正。
更兼文韬武略,战功赫赫,在北境军民中威望极高。
如今又新立下开拓海疆、扬威域外之大功。
论身份,论能力,论功绩,哪一点不如京城那三位?”
沈桃桃和宋清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恍然。
原来高文渊打的是这个主意,他竟然是想……拥立谢云景争夺皇位。
谢云景面色不变,但眼神深处却掀起了波澜。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高大人慎言!
谢某早已被皇家除名,如今只是北境镇守使,只知忠君爱国,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更何况,宗法礼制在此,谢某……名不正,言不顺。”
“名正言顺?”
高文渊嗤笑一声,“成王败寇!
自古皆然!
如今京城乱局,正是天赐良机!
若将军有意,本官愿鼎力相助。
我在朝中经营多年,虽不结党,但门生故旧遍布六部,宫中亦有耳目。
只要将军点头,我便可以联络一批对现状不满、心系社稷的忠直之臣,暗中拥戴将军!
届时,将军可借‘清君侧’之名,提一支精兵,南下京师!
内有我等策应,外有将军神兵,大事可成!”
他越说越激动,身体微微前倾:“将军!
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困守北境,眼睁睁看着祖宗江山被那几个无能之辈糟蹋殆尽?难道你不想一扫朝堂积弊,重振国威,开创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这可是……九五至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