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的腐烂味在鼻尖徘徊,隐隐的阳光从草木屋顶的缝隙中照射下来,只在黑暗的房间中,扫出了几点光明,微小而又渺茫。
&60;br&62; 平躺在两条长凳拼成的简易小床上,一个男子轻微地喘息着,他闭着双目,脸上的皱纹全部皱到了一起,死死地咬着牙根。
&60;br&62; 一根银针深深刺入了男子的百会穴,真慧轻轻捻动着银针,过了半晌,才将男子头脸上密密麻麻的银针一一取下。
&60;br&62; “开尔文主祭,我的病还能好吗?”
男子深陷的眼窝中睁开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60;br&62; 真慧踌躇了半秒,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也许是天父需要他虔诚的信徒了,死亡并不是你灵魂的尽头。”
&60;br&62; 说完这句话,时间仿佛了凝固了几秒。
&60;br&62; 男子坐起身,头低垂着,他坚实的臂膀上青筋如同蜈蚣一般扭动着:“天父啊,求您饶恕我食人的罪过,开尔文主祭,我已然向您忏悔过无数遍了,那场饥荒中,我把所有食物都给了我的孩子与妻子,我不得不去杀人食人……”
&60;br&62; “天父眼中善功从来无法抵消罪过,有罪就是有罪,你犯了罪,以塞亚会在审判中替你受罚,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忏悔,为什么要信天父。”
真慧坐到了他的身边,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抚摸着他的背。
&60;br&62; “奥森,我的教友,你的病我无能为力,但看看你的孩子,他还有救,他已经从高烧中恢复过来,我想用不了半个月,他就能变成一个健康的小男孩。”
&60;br&62; 男子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天父啊,饶恕我的罪吧,我愿为您献上一切,我不是富人也不是贵族,但起码我有一把刀,如果可以,我愿为您斩杀魔鬼,来杜绝邪恶。”
&60;br&62; “别担心,我会把他带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他将成为汉堡伯爵的养子,快乐地长大。”
&60;br&62; “感谢您,开尔文主祭。”
这个高大雄伟的男子突然跪了下来,伏在真慧怀中如同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60;br&62; “好了好了。”
真慧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这个男子,将近一年的学习,真慧的法兰克语居然能与冯森这个挂比相比了,“这是圣油,你每天取一点放到水中给奥伯格服下,他很快就能痊愈了。”
&60;br&62; 安抚了这男子后,真慧重新背上药箱,来到了村子的大道上,所到之处,村民都在向他行礼或报以微笑。
&60;br&62; 这是真慧的日常生活,他除了在教堂中研究经文外,最重要的一个活动,就是下乡。
&60;br&62; 下乡的工作,可不仅仅是帮死人祈祷赐福啥的,其中包括传教,主持审判和婚葬礼,收税,巡回法庭,调解村民纠纷,甚至治安和清缴土匪。
&60;br&62; 这可不是真慧闲的慌,而是这本就是教士们的工作!
&60;br&62; 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