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斯湖旁的冯森营地中,火把汇成了一条长龙,刺入耳骨的寒风卷的火把忽隐忽现,在寒夜中如同一朵无根的曳火。
&60;br&62; 冯森跪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借着夜晚的光芒,继续书写他的三国记,由于原书是几十万字的长篇,冯森需要将其中的精华提取出来,变成类似于《荷马史诗》那样的长篇叙事诗。
&60;br&62; 就在挥动着羽毛笔静静书写的时候,帐篷的门帘却被掀了开来,一个穿着鹿皮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押送的侍卫。
&60;br&62; 冯森抬头乜了一眼,轻轻晃了一下脑袋,那两个侍卫便走出了帐篷,只剩下了冯森和老者两人。
&60;br&62; 仿佛是没看到这个老者,冯森低下头继续书写着手中的书卷:“今天看了一场好戏啊,格里菲斯大司祭。”
&60;br&62; 格里菲斯耸拉着眉毛,低着头:“在公爵阁下面前,我这个大司祭就像是易北河里的一粒沙。”
&60;br&62; “哦?”
冯森抬起脑袋,抖了抖袖子,从矮几前绕出,走到了格里菲斯的面前,“格里菲斯大司祭,我发现最近老有人爱给我升官啊。
&60;br&62; 早上,我还是萨克森一个小小的伯爵,下午,有人就告诉我,我现在是边境伯爵,拥有汉堡所有的土地。
晚上,你又来告诉我,我要当公爵。
&60;br&62; 看来,这法兰克王国的爵位不值钱。”
&60;br&62; “不值钱,在您手中不值钱。”
格里菲斯向冯森行了一礼,“您是赛里斯的王族,再怎么值钱,还有国王的位置值钱?”
&60;br&62; “国王之位,值钱也不值钱。”
冯森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我的爵位,都是靠着底下的人,大冬天踹开了妻子,跟着我把命吊在蜘蛛网上搏出来的,人命,才值钱。”
&60;br&62; “公爵阁下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60;br&62; 格里菲斯拄着拐杖,正想上前一步,冯森突出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拐杖,格里菲斯失去平衡,瞬间跪在了冯森的面前。
&60;br&62; 看着跪在地上的格里菲斯,冯森缓缓地绕着圈:“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人命才值钱吗?”
&60;br&62; “知道,因为昨夜我们装作你们去攻打那座堡寨,导致您的两个骑兵失去了生命,你的荣誉遭受到了侮辱。”
格里菲斯低头看着地面,用老迈而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60;br&62; “你少说了一句。”
&60;br&62; “正因如此,你在与此地的法兰克守军首领图林根公爵哈德拉德接触之前,便已经结下了梁子,我想您的计划肯定遭受到了不小的阻碍。”
&60;br&62; “很好。”
冯森继续坐回了矮几的前面,提起了笔,“你知道自己的死因,是个明白鬼。”
&60;br&62; “我是个明白鬼,但伯爵阁下却没哟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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