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规律地迈动，泥点子溅到了已经沾染了一层灰的八旗军服上，绿色的衣服已然接近于灰绿色。
&60;br&62; “放箭！
放箭！”
&60;br&62; 上百只上好了弦的十字弩发出嗡鸣般的声音，手肘长的弩箭从凹槽中飞出，在天空中落下，穿透了数十个裸露的肉体，并且让其中血肉裸露出来。
&60;br&62; “放箭！”
&60;br&62; 发令声与战吼声混杂在一起，背后再一次传来了“嗖嗖”
的弩箭破空声，但这和小汉斯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不允许向后看，同时，也看不到前面。
&60;br&62; “杀——”
&60;br&62; 小汉斯听到了指令，而第一次，他听到了所有八旗士卒的怒吼。
&60;br&62; “杀——”
&60;br&62; 第一线的八旗士兵已然与敌人接战，浓郁的血腥气在一瞬间爆发开来，惨叫，飞溅，倒地，金属摩擦，骨头断裂，重击，衣帛碎裂。
&60;br&62; 几滴鲜血甚至落到了小汉斯的头上，但他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前方的士兵挡住了视线，他只能看见长斧抬起又落下，长矛伸出又收回。
&60;br&62; 但这与小汉斯无关，他是第二线的队伍，在命令到达前，他只能等待。
&60;br&62;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在金锣声中，小汉斯看到教练使挥动手中红色的旗帜。
&60;br&62; “上前！
上前！”
&60;br&62; 这一刹那，巨量的肾上腺素便涌入了小汉斯的身体，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他的心跳猛然加速，体温上升了整整一度。
&60;br&62; 上前，意味着将第一线受伤的士卒换下来，让第二线的士卒填上，在方阵中，小汉斯看到了一条由盔甲和武器组成的峡谷，峡谷尽头血红的光芒正在指引他向前。
&60;br&62; “随我进攻！
杀——”
&60;br&62; 近乎破音的声音让小汉斯都有那么一瞬间的陌生，这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
&60;br&62; “杀——”
&60;br&62; 像是河水回流一般，小汉斯和他的队伍形成的洄流从后方涌到了前头，才到战场，便见到了一个手持巨斧的长斧兵正将一个身侧的伤兵斩下脑袋，而后排的士卒在棍棒下，咬着牙顶到前头。
&60;br&62; “你们这些射箭的懦夫——”
长斧兵用方言大吼道，但就在他出手砍向伤兵的时候，一旁的八旗士卒和正好填补上来的小汉斯便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中的长矛。
&60;br&62; 戳！
&60;br&62; 鲜血顺着长斧兵的喉咙和腋下流出，那个高大的长斧兵瞬间倒地。
&60;br&62; “我的！”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小汉斯与一旁的士卒同时喊道。
&60;br&62; “闭嘴！
阵前不准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