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关系本来就错综复杂,大家犹如共用一张蛛网的蜘蛛,一旦有人拨动丝线,便会对整张蛛网造成不小的影响。
“现在姚敬城死了,从个人角度来说,张定波算是大仇得报,好好出了一口恶气。从堂口角度来看,三合堂有机会将手伸进跳涧村,就算眼下的跳涧村已经不同往日,但进入冬蛰镇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情于理,您说他张定波是不是欠您一个大人情?”
周泥话音刚落,沉闷的敲门声便从前堂传了过来。
“应该是人到了,我去接他。”
周泥朝着沈戎点了点头,起身快步走出泡池区。
片刻之后,他便领着张定波一同返回。
“地面湿滑,张老板您千万要当心脚下。”
周泥走在前方,为张定波撩开门帘,嘴里轻声叮嘱道。
“多谢周老板提醒。”
张定波颔首致意,左手撩着长衫下摆,脊背微弯,快步走进澡堂。
池子中热水未冷,氤氲升腾的水雾依旧浓重。
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张定波,头颅微垂,正在扣着衬衣衣袖的纽扣。
“沈爷,我来了。”
张定波深吸一口气,冲着那道背影发自内心的恭敬喊道。
不是沈兄,不是沈所,而是沈爷。
一字之差,高下立判。
对于江湖中人而言,这个‘爷’字意义非凡。
无权无力者不配,有名有望者居之。
“这么晚还要劳烦张老哥你走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了。”
沈戎转过身来,满脸微笑,朝着身旁空座抬手示意:“来,快请坐。”
“多谢。”
一张茶几,宾主入座。
周泥则跪坐在蒲团上,亲自为众人主持茶典。
随着香茗入盏,代表谈话的时机已经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