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最棘手的敌人。
至于到底是握手还是拔刀,不光取决于双方的利益,更取决于自己在胡家的地位。
胡横按下心头起伏的思绪,转头看向之前沈戎插旗开域的地方,发现那杆令人印象深刻的赤色堂旗已经消失无踪,脸上顿时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愧是红花会的人,跑的倒是挺快。”
一座破败的废墟,再无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
胡横拖着疲惫的身体朝远处走去,不知为何,他又来到了那个售卖豆腐脑的摊位。
方才那场爆炸的余威也波及到了这里,棚顶被掀翻,桌椅板凳倒了一地,那个胆小怕事的老板早已经跑的不知所踪。
胡横俯身在满地狼藉中不断翻找,半晌后,终于在瓦片下方发现了被砸出一个窟窿的木桶。幸运的是,其中还有半桶白嫩的豆花。
胡横找来两个勉强还算完整的瓷碗,轻轻撇开豆花表面沾染的灰尘,满满的装上了两大碗。
矮桌还能撑的起来,可板凳已经支离破碎,无法再用了。
没有办法,胡横只能找来一块石头当做板凳,就这么坐了下去。
没有葱花,没有辣子,就这么一碗清清白白的豆花。
胡横将碗摆在东边,笑着说道:“沈爷,这一碗我请你。”
如同敬酒一般,胡横端着瓷碗轻轻一碰,刚把碗举到嘴边,手上的动作却突然一顿。
他抿着嘴沉默了片刻,忽然将属于自己的那一碗豆花工恭恭敬敬放在桌上。
“娘,您也喝一碗吧。”
胡横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满是碎石的地面。
“儿子让您受委屈了。”
滴.
汽笛嗡鸣,最后一班列车缓缓驶入了五仙镇站。
月台上等候的人群早已经不堪忍受冷雨的折磨,列车刚刚停稳,便迫不及待的往车上挤去。
一个狼狈的身影混在其中,身上套着一件不算合身的大衣,竖起的衣领挡住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