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卑微如你,又如何招架?就算你勉强杀了它,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骨,还能安稳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
池语手下微顿,冷然道:“坐不坐,自有我自己说了算。”
“你说了算,多好听的一个笑话啊!”
花凉笑得癫狂,“我今儿个算失手,没杀成你,但你别忘了,杀死一个人的,永远不是匕首,而是人心啊……”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定,池语的面前飘起了大雾,彻底遮蔽了她的视线。
她的神经高度紧绷,一直到大雾散去,她点起了灯,方看见屋中早便空荡荡了,来人已经遁走,再寻不到踪迹。
池语猛送了一大口气,强撑的身子再也站不住,整个瘫在座椅上,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滴。
她不知来人是谁,只是来人随便散发出的威压已然对现状的她造成了不小的压迫与伤害,若不是靠阵法强撑,她怕是早已跪在了地上。
太狠了。
放眼修行界,她从未见过如此之人。
哪怕她处于修为巅峰时期,或许也仅仅只能和来者打个堪堪平手,没有全胜的把握。
而池语全胜时期放至眼下,她几乎可以说是登顶的存在。
来人到底是谁?
池语的呼吸紊乱,被那人威压伤得浑身都在痛。
她只能尽量靠着椅背将自己放松,方能忽视一点浑身上下的剧痛。
能撕裂她镇守的长青阵法,甚至能越过薛崇、顾渊二人,直捣她寝殿……
池语蹙眉。
恍惚间,她看到地面有一小块地方在灯火的掩映下折射着奇异的光彩。
池语偏头看向窗外,天穹还是墨色的,一点透亮的势头也无。
她强压下疼痛,慢慢站起来,走过去蹲在发亮的东西面前。
光很亮,很刺眼,哪怕池语将灯光挡住了,那东西还是跟火焰一样,浑身上下包裹着穿透力极强的光,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为防止出事,池语思量再三,从瓷瓶里撅了根花枝,倒过来将花拿在手里,往东西上轻轻一捅。
在花枝接触上去的一刹那,东西爆发出惊天的寒气,接着晶莹剔透的冰飞速攀上了花枝,低得恐怖的温度瞬间蔓延上了池语的手!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
池语反应极快,飞速丢开了花枝,那冰迅速包裹住了最上头的花瓣,不过眨眼时间,一枝花便变成了精致的冰雕。
而那东西上的光亮也和寒气一并渐渐散去,最终呈现出它原本的样子。
一截……线。
池语:?
她看着那截丝线,久久不能言语。
应当是来人留下来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她搞不清楚。
但看起来,威力应当不比破霜剑和鉴心镜弱。
如此短小一截便已有如此巨大的能耐,若它拼凑为一整个,那甩在她面前,又该当如何?
原本主人的实力已然不俗,再配上如此威力的武器……
池语的心底有些凉。
她正在思量间,听到了外间叩门的声音:“淞念?可醒着?”
池语低头看了看失去了光芒的丝线,料想着估计方才那一下是最后的挣扎,便伸手将其捻了起来,跟冰雕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