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后他跟苏尝挥了挥手,就准备再次跑起来。
看著丝毫没有犹疑要多干活的少年,苏尝在他身后叮嘱了一声,
“陈平安,这几天你都躲著点外人走。真遇上麻烦,先忍著回来喊我。”
已经跑出好几步的陈平安挠挠头,回眸有些不甚理解的看了看一身青衫的苏尝。
后者站在还未散尽的早雾之中。
身影朦朧如幻。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眼中消失一般。
甩去脑海中有些荒繆的想法,陈平安对著苏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记下了。
然后没看见台阶的他,脚下一个踉蹌,差点摔出去老远。
四肢著地连爬带滚才稳起身形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苏尝。
他越跑就离对方越远。
而苏尝。
依旧走的不紧不慢。
“苏尝,你又迟到了。”
两鬢微霜的中年儒士站在学塾门口,有些无奈的看著眼前这个明明不懒但总是来的很晚的少年。
苏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探探脑袋,看了一眼屋子里那群正在摇头晃脑按照先生的要求,嫻熟背诵文章的学童。
果然在里面没看见那个红衣裳小女孩。
“齐先生,李宝瓶也还没来。”
苏尝举报的理直气壮。
同样一身青衫的中年儒士微微一笑,嗓音醇厚的说出一句,
“没事,你们俩我一起罚。”
屋舍外,廊檐下。
站著两个人。
一个身穿大红袄,一个一袭厚实青衫。
红衣服的小女孩面壁而站,小脸几乎都要贴上墙面。
有袄的她身上不冷,但屋外的寒风实在刮的小鼻子又红又痒。
哪怕她背风而站,也挡不住那肆意游走的风往鼻眼里钻。
想打喷嚏的李宝瓶使劲儿吸了吸鼻子。
感觉鼻尖凉意更盛的她连忙用双手捂著,好去暖一暖,
“苏师兄,你居然出卖我。”
因为捂著鼻子和嘴巴,小宝瓶的声音有些发闷。
“死贫道也要死道友,这是我一贯的做人底线。”
苏尝笑意盈盈的打开了隨身小包袱,
“反正齐先生也会发现的,还不如早点被喊来跟我一起罚站。”
“你个坏人。”
小宝瓶用脑袋撞了撞墙,十分懊悔自己认识这么个玩伴。
“坏,下怪切,败也。从土声,凡物不自败而毁之曰坏。一曰瓦未烧,丘再成者。”
苏尝的声音忽然正经了起来,一脸认真的背起了说文解字。
小宝瓶几乎想都没想就跟著背了一遍。
在背书和抄书方面,她自认可以打两个苏尝。
出门看了一眼的齐静春又回到了屋子里。
以他的耳力就是不用观照山河的手段,也能清楚的听见这两个滑头刚才在嘀咕什么。
他出门一趟,不过是提醒这俩不要那么大声,別影响其他学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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