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尝的身形最终停在一片荒芜的山野之间。
自知已在脚力比拼中输掉的老猿,在接近少年一定距离后,脚步便慢慢放缓。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
午时已到,大日高悬,是个杀人灭口的好时间。
不过在灭口之前,老猿需要再缓一缓。
哪怕他能够强行运气换气,並且利用强横体魄压制下洞天压胜所引发的经脉痛楚和灵气倒灌。
但是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次数,绝对不能太多太急。
若是要让体內的长生桥,像短时间內多次强拉开的弓一般,弓弦受损乃至直接崩断。
他就要面对千年修行毁於一旦的可怕风险。
退一步说,就算长生桥只是受损,其实也等於世间凡人的过劳折寿了。
这也是苏尝不断激怒老猿目的,让其在死前吃下更多的苦果。
在短短的脚力比拼过程中,他就已经迫使老猿两次换气,折寿一百八十年。
就算老猿是凶兽遗种,拥有第九境的体魄和三千年的寿数,也经不起动輒百八十年的折寿。
老猿想要慢慢调气所以不急。
但不想让老猿死的太过轻便的苏尝又何曾急过。
不知道苏尝目的的老猿,看了看少年身上穿著的甲冑,自以为猜出对方出手阻拦他的缘由,
“那少年的宝甲果然是你先生齐静春早就给你挑中的。”
隨后他仰头看天,对自以为还在这片洞天高空俯瞰的那位儒家圣人讥笑道,
“若是齐先生早就对刘氏剑经心动,大可以与我明言!”
苏尝没跟这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老猿打口水战,只是直接放出心剑昭彰。
他心念一动,这柄赤红色的无形心剑,便直刺老猿心防。
老猿正得意自己不仅將圣人质问的哑口无言,还能为换气多拖出一些时间。
他根本没想到过只展露过武夫气机的少年,还有这种防不胜防的剑修手段。
在苏尝的有心算无心之下,加上搬山猿这种凶兽异种,本就天生戾气,心智一般。
所以昭彰一剑便撬开了后者的心防。
搬山猿只觉脑袋一涨,心口刺痛。
以为自己受到了洞天反噬,又或者是齐静春出手警告的老猿,心中没来由的怒气更盛,
“只要不落入风雷园之手,被齐静春你的不记名弟子拿去也就算了。
可是齐静春你偏偏如此藏藏掖掖,怎么,既想著当婊子又想要立贞节牌坊
好处由你和弟子偷偷拿走,恶名却要推给我正阳山!”
他喋喋不休的质问,好似他才是受害人一般。
这头老猿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早先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除掉刘羡阳这个隱患。
是为了不让这个修行种子便宜给死敌宗门风雷园。
不希望后者以后成长起来给正阳山添麻烦,跟所谓的宝甲剑经没有太大关联。
而且现在在苏尝耳朵里,少年还能听见另一段话,
“待会儿缓过气先假装捶他左肋,再搬起旁边的矮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