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释然但也有更多心疼,
“见过东山的记忆之后,我知道有些事是我想错了。
儿或许並不是一意趋利避害,他有自己的抱负。
但是对於他施展抱负的做法,我依旧无法认同。
幸好有你替我纠正挽回了他的少年身,所以我想要把心中那份亏欠补给你。
”
崔诚看了看眼前的青衫少年与屋中执笔端坐的小瓷人,
“谢谢你们,与如今的东山一起同行。”
苏尝笑著摇了摇头,只是认真的说道,
“没有什么谢不谢的,东山也是我的学生。”
老人闻言便收敛了伤感的表情,恢復了往日餵拳时的意气风发,
“我想知道武夫十境最巔峰的道,与十三境甚至十四境练气士的道,敦高敦低。
就算低了,又到底相差了多少,能不能用踏入传说中的武道十一境来补平。”
这位换上儒衫,但是武夫气息却丝毫不减的老人目光灼灼的看著青衫少年,
“我知道到时候会有很多幕后之人不愿意让我踏出那一步。
中土神州那边也未必能够接受一位新的十一境武神。
但我依旧会试著验明武夫尽头的路,该如何继续走。
那个时候,你一定要回来看我所出的一拳。”
看著想要在前趟路,破境即死也无悔的老人。
苏尝斟酌了一下,隨后轻声道,
“崔老先生,等我和东山一起回来,再说这件事可以吗”
老人闻言一愣,隨后笑著点了点头,“好。”
苏尝离开竹楼之后,站在崖畔,来到正望著云海的陈平安身边,笑问道,
“怎么,熬过了一个大关隘,快要进入三境武夫的门槛,大掌柜的这是在忆苦思甜”
回过神的陈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是在想之前的事情。”
苏尝蹲坐在少年身边,递过腰间的养剑葫,
“还是小时候那点事”
已经爱喝酒的草鞋少年,也不生分的接过葫芦喝了口酒。
隨后打开心扉的陈平安,缓缓说道,
“不怕苏尝你笑。
之前练拳,我每天疼得叫,还偷偷在被窝里哭了几次,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辈子最难受的那次还是在小时候。”
明白陈平安要说什么的苏尝笑了笑,
“是顾粲他娘亲给你开门吃饭那次吗”
陈平安点点头,
“是啊,在那个苏尝你还没来的大冬天。
我饿的从泥瓶巷一头走到最后一头。
希望有人能出来看一看我,跟我说小平安,这么晚了吃饭没,没有的话,进来隨便吃点。
但是一直没有人出来。
直到我走到最后一趟,告诉自己再没人开门,就捨弃最后那点尊严,跟个乞儿似的厚著脸皮去敲人家的门,求一碗饭吃的时候。
顾粲他娘开了门。
她说她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