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惆帐。
在打闹间隙,给自己和妹妹收拢头髮的丰盈少女,忽然想起那位如今已是她们东家的青衫少年说的话。
他说。
离別是下一次重逢的开始。
春水看向人影已经逐渐稀疏的岸边。
她现在,已经有些期待下一次重逢了。
不过再次相见之前。
她一定会把交给自己的铺子打理的妥当。
既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是证明那位苏公子有副好眼光。
在南涧国下船的人不多。
苏尝一行人又挑拣了一条小路,人群就更加稀疏了。
结果走到傍晚,他们在路边的茶摊上,看见了一个不前、满脸忧嘆的年轻道士。
张山峰跟前摆著一碗最便宜的碎末茶。
碗里面的茶叶已经在不断续水下,淡到看不出来茶色,基本上与白水无异。
苏尝扫了一眼茶摊旁边幌子上写的免费续热水几个字。
青衫少年当下便心知肚明。
肚中飢饿的张山峰,肯定是在喝水充飢。
事实上也確实如此。
穷的身上只剩下桃木剑的张山峰,实在是没钱继续坐打山的渡船了。
之前陈平安曾私下问过他的打算。
自觉已经深受苏尝等人照顾了,不好意思再受接济的张山峰。
每次都只是支吾著说自己还有余钱,到时候会一直坐到老龙城去。
在下船的时候,他故意磨蹭了许久,留到最后一个才走。
走的时候,还特意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结果他实在没想到,这样还能遇上苏尝一行人。
抬头看见几人的张山峰,连忙想要伸手捂脸。
然而却为时已晚。
苏尝已经带著小文、苏鲤鲤和陈平安走到了茶摊前。
青衫少年向老板要了三碗普通茶水,隨后又从包裹里拿出几份甜点。
当陈平安给年轻道人递了几块糕点,后者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婉拒的时候。
苏尝笑著调侃,
“张天师,你这可没把我们当朋友啊。
同样在南涧国下船,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听到这话,原本就很窘迫的年轻道士连忙解释,
“小道实在没想到囊中羞涩,也不好意思继续麻烦几位。
而且小道也当不起『天师』这个称呼。”
说到这里,有些憧憬的年轻道人,轻声道,
“真正的天师,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张氏嫡系子弟。
除此之外,旁系道人到了一定境界,也有资格获得『天师”赐號,但这也分好多种的。
小道才区区三境,哪有资格担得起一句天师名头。”
隨后张山峰嘆了口气。
不再推拒的他一边小口小口吃著糕点,喝著白水似的茶水。
一边跟苏尝几人摊开讲了一番自己的歷程。
他原本是想在山上剑修、山下剑客多如牛毛的北俱芦洲闯出些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