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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先生说过,大驪皇帝,其实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
这个消息已经快要纸包不住火,朝堂內的高层就要开始商议储君之事。
大驪宋氏子嗣,皇子当中,宋和,当然是呼声最高。
那个仿佛天上掉下来的皇子宋睦,朝野上下,无根无基。
大驪宗人府,对此讳莫如深,没有任何一人胆敢泄露半个字。
可能有人出现过心思微动,然后就人间蒸发了。
如果皇帝陛下的“英年早逝”。
一国社稷就只掌握在三人当中。
那位在长春宫修行的娘娘,两位皇子的亲生母亲。
监国的藩王宋长镜,辅国的绣虎崔。
一个占据著大义和血脉正统,一个管著全部的大驪军伍,一个是大驪百年国策、全出於手的国师。
三人合力维持著一个大驪朝野、山上山下的微妙平衡。
或许是为了让皇帝走的放心。
隨著宝瓶洲乱象初起。
大驪铁骑已经准备南下了。
凉亭里响起清脆的落子声。
手持油纸伞的青衣女子,缓缓走在山岭道路上。
精魅出身的小姑娘笑嘻嘻问道,
“秀秀姐姐,你怎么一直这么提不起精神呢。”
阮秀心不在焉道,“糕点吃完了,饿。”
“这就说得通了。”
小姑娘撑点点头,
“那秀秀姐姐有没有试过吃杨梅不吐核、吃西瓜不吐籽来顶饿”
阮秀笑了起来,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看把你机灵的。”
小姑娘抬起脚,看著满是泥泞的鞋子,鬱闷道,“烦。”
阮秀点了点头,“是很烦。”
小姑娘挪远几步,然后乾脆一脚一脚重重踩在泥泞中。
隨后她问道,“秀秀姐姐,你有心上人吗”
阮秀笑眯起眼,摸了摸腰间那块无忧牌,“有啊。”
小姑娘转过头,撑高了油纸伞,看著秀秀姐姐的侧脸。
她瞧了半天,轻声道,
“秀秀姐姐你这么好,为什么他不陪你一起呢”
阮秀想起了少年心湖畔那堆篝火,又指了指自己叠峦的胸前,
“一直在心里啊。”
小姑娘手指抵住脸颊,做了鬼脸,
“秀秀姐姐,你是女子唉,也不害羞。”
阮秀又开始敷衍这个问题很多的小姑娘,“这样啊。”
有些无聊的小姑娘一边转动著手中油纸伞,一边念叨著,
“老君抢锤儿,荧惑添炭屑,哎呦哎呦!雨师风伯在助阵唉,雷公电母来搭把手唉,里啪啦阮秀嘆了口气,“铸剑口诀不是这么背的。”
小姑娘停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眼身后凉亭,压低嗓音问道,
“秀姐姐,刚才那几个可都是大驪的大人物!
放个屁儿,都好像打雷,能把我这种小傢伙炸死。
为啥见著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客气呢
甚至瞧著都不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