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心。”
很早之前,她便对苏尝说过。
对她而言,这一生的一开始,杨老头便似一位学塾夫子一样让她去做功课。
不是学道德学问,不是念圣贤文章,甚至也不是修出个什么飞升境,而是关於如何做人。
“真要做成了,即使那个笨蛋之后奋力直追,好像也很难赶上先行一步的我”
说话间,李柳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仿佛已经看见死敌要一直落在自己后面似的。
恐怕换了任何一个旁人听见,都要讚嘆一声不愧是前江湖共主,心够黑,水够深。
只是少年却並没有对著听起来很合理的原因当真。
他只是继续注视著这位杨柳依依的少女。
在月色渐明中。
苏尝听见少女对他用心声说出了那句很早之前便对阮秀讲过的话,
“这一次,我不想再一无所有了。”
她的心声很轻,却很认真。
认真到让苏尝,感觉比心口处那道武神拳印的份量还要沉重。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少女的手,在金色的心光涌动间,將少女手中那原本只有一点的心字慢慢填充。
眼看那心字马上就要初具雏形。
李柳却主动放开了手,
“再动用你心湖的水,会影响你的破境。”
苏尝看她说的坚定,便只好收回了手,从方寸物中,取出一根长情枝,递给了少女,
“在风雪庙时,便想要拿这根枝条带回来做礼物送给李柳姑娘的。
但之后无论是去往剑气长城,还是再回来的路上,都多次借用李柳姑娘光阴流水的力量。
此刻再看这根长情枝,便感觉还是有些轻了。”
李柳摇摇头,“不轻的。”
隨后她接过少年手中的枝条,只是轻轻抚摸,那如龙鳞似的松树枝条上便多了几点嫩芽,
“我打算找个合適的地方种著。千百年后,或许它能成为另一株长情松。”
只有她能种活少年手中的长情枝。
所以新的长情松,也只属於他们二人。
苏尝闻言一,隨后点点头,“到时候李柳姑娘选好地点,我也会时常去照看的。”
李柳笑著应了一声,隨后便与少年告別,竟是御风去往了神秀山。
神秀山峭壁,从上往下,有“天开神秀”四个极大字。
一位扎马尾辫的青衣女子,坐在“天”字第一横之上,如高坐天上栏杆,俯瞰地上人间。
她慢慢吃著糕点。
李柳出现在她身旁后,阮秀依旧没有转头。
李柳也不在意,隨便起了个话头,
“你爹新收的记名弟子里,明显有別人安插进来的棋子,你为何故意视而不见”
阮秀一脸茫然道,“那些註定与我不相干的人,需要去管吗”
李柳笑了起来。
那些人中大概文以那个谢家长眉儿最可怜。
阮秀顿了顿后,看似无意的问道,“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李柳知道对方问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