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缠绕在少年身上的纤细阵法顿时腾起璀璨光芒,隨即轰然在后者身上炸开。
原本縈绕在少年周身完美无瑕的罡气,顿时出现了一丝破绽。
在最后一刻,苏尝横移一步,才堪堪躲过射下自己眉心的这一剑。
剑光射透了他左边肩头,剑身贯穿肩膀之后,去势依旧不减。
瞥了一眼被少年护在手中,六枚完好无损、逐渐清澈的箭头,领头的黑袍人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换成一般情况,遇上这么一位极其擅长廝杀的山巔修士。
他们就算用尽手段,也只能是早死晚死而已,能够逃出一两个,就算对方心慈手软了。
可山上修士之间的廝杀,境界、法宝自然极其重要,却也不是绝对的定数。
毕竟天底下的战力,从来不是一加一的简单事情。
只要抓准对方弱点,针对利用,便可以將目的达成。
就像眼前这个少年一样,为了拯救些许凡人,就让双手被牵绊住,只能祭出飞剑。
又在阵法爆炸下,魂魄震颤,露出破绽,左肩因此受到重创。
看来已经可以收官了。
黑袍人如此想著。
飞舟上的隋景澄泪流满面,仰头看著天空喊道,“有没有哪位儒家圣人正在俯瞰,快来救人啊,哪怕出个声也好啊。”
可夕阳西下,晚霞如血的天穹,只有一片寂然。
隋景澄不是惜命不敢死,不是不愿意前冲。
而是她知道,去了,只会给前辈增加危机。
她开始痛恨自己的这种冷冰冰的算计。
隋景澄一咬牙,捻出三支金釵,准备跃下符舟。
大不了我隋景澄先死,之后就不会耽误前辈杀敌脱身了。
就在此时,肩头滴血的苏尝,微笑道,“就这些没有杀手鐧了吗”
领头人眉毛一跳,心中掠过一丝不妙。
远处那位阵法宗师沉声道,“不对劲!哪有受此折磨都无动於衷的活人!”
手持双刀的女子叫嚷道,“怕什么,他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说著女子再度分出无数分身,铺天盖地衝来。
苏尝没有说话,只是从容不迫的將手上那些漆黑的箭杆拧断,掰下那六枚装满了重回清澈的魂魄箭头收入袖中。
接著青衫少年双手只一甩,便將箭杆丟掷出去。
六枚箭杆瞬间洞穿了那位背负长弓披掛甘露甲的魁梧汉子胸口。
然后他抬起一拳,罡风过后,全部女子都被云蒸大泽的雄浑拳罡震碎。
只剩下一位不断有鲜血从雪白面具缝隙渗出的女子。
她伸出手指,重重按住面具,想要借无面人的法宝逃离。
然而那一袭青衫骤然消失,来到这个身出战场边缘地带的女子真身前,一拳洞穿她的心口。
女子驀然停滯身形,她惨然笑道,“终究是打眼了,原来你至始至终就没有在意过我们。
耗费时间,只不过是因为那些螻蚁般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尝攥住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