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口是心非的老傢伙一眼,接著將一枚刻著“浮萍剑湖”四字的小令丟给苏尝,开口道,“围剿琼林宗的事情过后,我这便会立即动身去剑气长城。
临走前,我也会通知所有相熟之人,让他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內,或是支援长城,或是助你一臂之力。
这枚剑令你收著。
景澄如今尚未醒悟前身,还担不起剑湖的担子。
这段时日,便劳你代为照看浮萍剑湖的基业。在此期间,剑湖的弟子、人脉、產业,你尽可隨意调用。
只要別让他们忘了我浮萍剑湖从不持强凌弱的规矩就行。”
苏尝望著手中的剑状小令,只感觉有些沉重。
因为酈彩这般,无疑是在託孤。
玉璞境的她,明知去了剑气长城,上了战场九死一生,但却没有动摇一点奔赴长城的心。
这就是北俱芦洲的剑修们。
苏尝將小令捏在手心,重重点头,“酈剑仙,你放心,浮萍剑湖,始终会是那个浮萍剑湖。”
酈彩笑著点点头,眼中有些悵然的最后看了看隋景澄所在的房间,然后告辞一声,便如来时一样,风风火火消失在天际。
望著酈彩的背影,韩槐子嘆了口气,让齐景龙留下当联络人,也在告辞之后与黄童紧跟著御剑而去。
在三人都离去后。
苏尝警了眼就地修炼,好早日为师门分忧的齐景龙,隨后敲了敲隋景澄的房门。
后者开门后,才知道刚相逢的师父已经离开了。
没能与师父告別的隋景澄有些伤心。
苏尝找来两条长凳,坐下后,开始说刚才的事情。
隋景澄听完后,眼眶红润,轻声问道,“说到底,还是给师父和你添麻烦,拖后腿了对吧”
苏尝摇摇头,“与你说些心里话”
隋景澄嗯了一声,转头望向他。
苏尝缓缓道,“在你师父心里,从没想过你是麻烦。
就像一个人真心喜欢什么,从不会觉得那是负担。你只要做自己,就够了。
而且隋景澄又不会永远都是如今一无所知的隋景澄,等到有一天,你带著这辈子的经歷,上辈子的记忆圆满而回。
怎么就不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第二个浮萍剑湖的剑仙酈采,乃至更出色的人”
隋景澄愣了一下,擦了擦眼泪,隨后小心翼翼问道,“那我想要去宝瓶洲看看,可以吗”
苏尝说道,“可以啊。坐渡船一路南下,都是熟人。”
隋景澄又问“这仙家渡船,与我们一般的河上船只差不多吗”
苏尝点头道,“差不多,遇上天上罡风,就像寻常船只一样,会有些顛簸起伏,不过问题都不大。
哪怕遇上一些雷雨天气,闪电雷鸣,渡船都会安稳度过,你就当是欣赏风景好了。”
隋景澄笑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苏公子你现在真的很有前辈的样子啊。”
苏尝点点头道,“可我年纪比你小啊。”
隋景澄双手撑在长凳上,伸出双腿,摇头晃脑,笑眯起眼,“我可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