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到天上”的房子!
他像上了发条,一头扎进这片钢铁丛林,按着网上搜罗的地址,一家家去敲门,去询问,去递上那张写着他可怜履历的纸。
三天。
仅仅三天。
那簇火苗,被兜头浇下的冰水反复扑打,只剩下一点将熄未熄的青烟。
“学历?初中肄业?抱歉,我们最低要求高中。”
“工作经验?一片空白?小伙子,我们这里不是新手训练营。”
“山区来的?哦……我们这里节奏快压力大,你……可能适应不了。”
“心性不稳?简历上连个固定电话都没有?留个手机号吧……有消息通知你。(转身后低声)又一个做梦的。”
礼貌的拒绝,敷衍的推脱,毫不掩饰的鄙夷,甚至带着点戏谑的打量……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他试图挺直的脊背上。
口袋里的馒头早已冷硬,胃里空得发慌,但比饥饿更尖锐的,是那种被整个繁华世界拒之门外的冰冷。
他蹲在一条摩天楼缝隙间的冷风里,啃着干硬的馒头,牙齿费力地研磨着。
高楼投下的巨大阴影将他完全吞没。
手机屏幕亮着,是母亲昨天发来的信息:“逍逍,钱还够吗?实在不行就回来,妈给你炖山鸡……” 后面跟着一个笨拙的笑脸表情。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光斑。
他猛地抬手,用袖子狠狠抹去,粗糙的布料刮得脸颊生疼。他想起了离家前那个沉默的背影……父亲扛着锄头走向后山梯田,一次也没有回头。
那时他觉得父亲懦弱,守着那几亩薄田没出息。
现在,他忽然懂了那背影里的重量。
那不是懦弱,是认命,是看清了生活狰狞面目后,选择用肩膀扛起一方小天地的、沉默的勇。
“回……去?”他喃喃自语,喉咙哽得发痛。
不!
眼前闪过母亲在昏暗油灯下缝补衣裳时被针扎破的手指,闪过父亲佝偻着腰在烈日下锄草时汗如雨下的脊梁,闪过他们递过那叠浸满汗渍的钞票时,眼底深藏的不安与期盼。
一股滚烫的、近乎蛮横的力量猛地从心底冲上来,烧干了眼底的酸涩。
他“嚯”地站起身,背脊在巨大的楼影下绷得笔直,像一根不肯折断的芦苇。
“就算去捡垃圾!去睡桥洞!我也要在这鬼地方活下去!”他对着冰冷的风,对着看不见顶的摩天楼,对着这个庞大而冷漠的城市,从牙缝里挤出誓言。
声音不大,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在楼宇间冰冷的穿堂风里打了个旋,消散无踪。
……
又是三天。
希望像指缝里的沙,越攥紧,流失得越快。
钱包彻底瘪了下去,饥饿感日夜不停地啃噬着神经。
他开始认真地计算,一天一个馒头能不能撑到月底。身体吃不消?他苦笑,比起饿死街头,身体算什么?只是……绝不能让妈妈知道。
又一次被客气地请出那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叶逍遥像一具被抽空了力气的木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