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礼数,不懂规矩!”
老太君一听这话,脸一阵青一阵白,憋了半天,来了句倒是牙尖嘴利得很。谢桑宁端坐在椅子上,指尖漫不经心绕着手炉,仿佛没听见那声斥责,只对如秋道:“这屋里的味儿太重,熏得人头疼。去,把南窗支开条缝儿,换换这污浊气。”
如秋应声而动,动作麻利。
“临了老了,就该多通通风,不然老人味都散不出去。”
“你!”老太君一听这话,保养得宜的手指死死攥着佛珠。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辈分和威严压人:“谢桑宁,老身是你祖母!这府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刚回来的小辈如此放肆!你眼里可还有孝道?还有尊卑?!”
“孝道?尊卑?”
“祖母莫不是忘了,十年前是哪个有尊卑的长辈,默许二房将亲孙女扔去西寒,任其自生自灭?是哪个有尊卑的长辈,纵容旁支庶脉的谢无忧占了嫡小姐的院子?都这样做了还想求我的孝道!可笑至极!您当我这次回来还怕孝道二字吗?”
谢桑宁脸上带着讥笑。
“住口!你竟敢顶撞!”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案,茶盏跳起,茶水溅湿了桌布,“过去的事提它作甚!你如今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
“把你接回来享福,你不知感恩,反倒一回来就搅得家宅不宁,气晕你二婶和堂妹,如今还敢顶撞祖母!你、你这般行径,与那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王氏在一旁连忙帮腔,捏着帕子哭天抹泪:“是啊母亲!您可要为儿媳和无忧做主啊!我们一片好心,倒养出个白眼狼来…”
谢无忧听见旁支庶脉已是气得脸蛋通红,这么多年了,金陵谁人不认她将军府小姐的身份!今日竟被说是旁支庶脉!这简直是侮辱她!
“闭嘴。”谢桑宁一个眼风扫过去,王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接回来享福?当真是享福吗?如今的将军府我还真看不上,穷得让人看了都发笑。”
说到这,谢桑宁鄙夷得看了王氏一眼。
“再说了,您让我回来不是因为我父亲要归京了吗?怎么我回自己家迎接父亲归京,倒成了你们的恩典了?”
“祖母,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说我搅得家宅不宁?那请问,是谁先坏了规矩,让这将军府嫡庶不分,尊卑颠倒?”
“孙女儿今日所为,不过是将那些反咬主人的恶犬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