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是当年的林家。
在裴琰的猜忌和打压下,看似清贵,实则如履薄冰,日渐式微。
林家如今并帮不上什么忙,用林家满门为孙女复仇,从理智上来讲并不理智。
他这个老头子,表面上闭门养病,实则不过是苟延残喘,现如今才因为谢桑宁稍微好转一些。
他在思考,在权衡。
良久,林嘱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直接回答谢桑宁给出的选择题。
他问了一个最实际、最核心的问题:
“你…有几成把握?”
“你要如何做?”
“兵源?钱粮?朝中内应?宫中策应?拥立新君的人选?还有退路…”
老人一个个问题抛出来,直指核心。
不再是劝阻,而是在评估这场疯狂赌局的可行性!在考量他林家是否值得押上一切!
“五成。”谢桑宁没有丝毫夸大。
“至于要如何做,我不会告知任何人,只会告知对方应该做的那部分。”
她指了指那竹筒:“这里面,是需要林家协助的地方。外曾祖父看过之后,若觉得可行,林家愿意加入,便留下它。若觉得此乃取死之道…”
“烧了它。三日后,我会安排林家第一批嫡系子弟,从秘密渠道离京。从此,战场如何,皆与林家无关,我能保证,能保全林家所有人”
说完,她不再停留,对着林嘱微微颔首:“夜深了,外曾祖父保重身体。桑宁告退。希望明日便能得到准确的答复,不要影响桑宁的计划。”
她转身,墨色的斗篷划出一道弧线,无声地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只剩下林嘱一人。
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一个孤独而苍老的巨人。
他枯坐良久,目光死死盯着书案上那个小小的竹筒。
翌日,如春端着碗精心熬煮的羹汤,看着自家小姐伏在书案上的侧影,心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烛火早已燃尽,天光透过窗棂,在谢桑宁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晦交织的阴影。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