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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张让思虑许久,最终还是摆了摆手…
「怎么?张常侍…不想动这笔钱?」赵忠疑惑着问道…
他们宦门要动这笔钱太容易了,别看大司农是曹嵩,可…曹嵩负责的只是这笔钱从国库出来,可具体的…发往各州郡,发往各县城…一道道的关卡,哪一层…没有他们宦门的人?
巧立名目,盘剥起来,容易的很。
可偏偏…
「不行!」张让还是无比笃定的张口。「这笔安置黑山军的钱是柳羽那子给黑山军争取到的…别人的贪墨就贪墨了,可他的不行…」
嘶…这…
赵忠眼珠子转动,「你是担心…」
不等赵忠把话讲完,张让抢先道:「别忘了汝南袁氏一把好牌是怎么打的稀烂的!咱家还是那句话,别人咱家不怕得罪,可这柳羽…哪怕不能成为盟友,但千万不要成为敌人!」
宦官嘛…特别是像张让这种级别的…
——精着呢!
…
…
日已西陲,暮霞灼灼。
诏书下到曹家——皇帝钦点骑都尉曹操辞去原职务,迁为济南相,十日内启程济南国任职!
曹嵩跪地不起…
脸色从晴转阴,好像立刻要刮起狂怒的风暴…
他已经懒得像曾经司马防和梁鹄推荐曹操去洛阳北部当尉时那样喋喋不休,可这一次,他是打定了主意!
下圣旨的太监走后,曹操拿着圣旨,喜笑颜开地扶着曹嵩起身,面带抱歉:父亲,您看,儿子这刚回来,又要走了。
曹操是乐观至极,可曹嵩很想哭。
「不能去!」
就像是曾经任洛阳北部尉时,就像是曾经任顿丘令时,时至今日…曹嵩下意识脱口的依旧是这「不能去」三个字。
只不过,没有以往的哪一次…曹嵩像是这一次一般担心曹操。
起来,曹嵩表面上显得有些痛恨有曹操这样的儿子…
私下里也从未过自己喜欢他。
不过,这么多年为曹操操心费力解决问题、破费家财,却被曹嵩认为理所当然…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他欠曹操的,欠曹***娘的。
这下好了…
洛阳北部尉拿钱平事儿不够,顿丘令散财不够,将士们的抚恤金散尽千金不够…
如今又要将他送到济南国那座炼狱!
要知道,济北是黄巾军闹得最厉害的重灾区,曹操去那儿,年轻鲁莽不要命,什么出格的事都干得出来,能不能活着回都很难。
「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去!你不知道,这济南有多凶险,你前面十几人国相没有一个善终!」
「今日为父去求张常侍,他不在家,明日为父再去求他…无论如何,这济南相你也不能去!」
这…
曹嵩的坚持让曹操愕然。
他从未想到,是父亲…不许他去济南。
「父亲…这是陛下的旨意,是朝廷派孩儿去,既是朝廷派的,那定然是经过再三考量…孩儿当过兵,又做过顿丘令,能带兵又会治理地方…越是济南这种复杂、艰难的地方,越是需要孩儿这样文武兼备的官员哪!」
无论曹操怎么…
曹嵩就是凝着眉,一副不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