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脸上的刀疤涨得通红,刚要扑过去,突然发现老五手里的头巾在火光下渐渐浮现出字迹——那些原本用隐形药水写下的文字遇热显形,清清楚楚地写着:
“瑞王密令:五子若至江南,格杀勿论。“
山贼头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这、这不可能!“他下意识去摸腰间,却摸了个空——那把镶着瑞王府徽记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老大澹台玄手里。
老大澹台玄眯起眼睛,匕首在他指尖转出炫目的刀花:“哟,原来你们不是普通山贼啊。“他说话时瞥了眼角落里酣睡的云懵懵,小姑娘怀里抱着的破包袱露出半截明黄色绢帛——那料子可不是寻常百姓能用得起的。
老三澹台墨合上《周律》,书脊在供桌上敲出清脆的响声,笑眯眯道:“现在罪名可就不一样了——勾结藩王,谋害皇嗣,诛九族哦。“他故意把“诛九族“三个字咬得极重,尾音还愉快地上扬。
山贼们腿一软,齐刷刷跪下了。有个胆小的直接尿了裤子,淡黄色液体渗进地砖缝隙,惊醒了藏在怕被牵连诛九族。
就在此时,破庙角落里传来一声软绵绵的梦呓:“唔……孩子他爹眼角有痣……像匾上那个……“云懵懵蜷缩在干草堆上,睡得正香,怀里还抱着个破包袱。她翻了个身,胳膊一甩,正好砸在某个山贼掉落的匕首上——
“咔嚓!“
精钢打造的匕首鞘裂开一道缝,一张边关布防图滑了出来。羊皮图纸上朱笔标注的驻军位置还带着新鲜墨香,右下角盖着的火漆印只剩半边,但依稀能辨认出“兵部密“的字样。
五个崽:“……“
山贼头子面如死灰:“完了。“
老二澹台战一脚踩住布防图,鹿皮靴底正好盖住某个关键隘口。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说着从怀里摸出捆金丝绳——这原本是用来捆粽子的,此刻却成了最趁手的刑具。
老三不知从哪变出笔墨纸砚,已经在供桌上铺开:“姓名,籍贯,何时投靠瑞王,一五一十交代。“他蘸墨的姿势像个老练的师爷,笔尖在砚台边沿轻轻一刮,落下的墨滴恰好晕染成个狰狞的鬼脸。
老四澹台鹊更绝,小丫头挨个给山贼们发药丸:“放心,就是普通的哑巴药,三个时辰说不出话而已。“她笑得天真无邪,却吓得山贼们直往后缩——谁都知道这丫头炼的药比诏狱的刑具还邪门。
最绝的是老五澹台铢,小团子不知何时爬到了山贼头子背上,正用偷来的官印在他后颈盖章玩。每盖一下,就奶声奶气地数一声:“一杀贪官,二杀污吏,三杀……“红彤彤的印文在古铜色皮肤上格外醒目,仔细一看竟是“江南道监察御史印“。
庙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画出斑驳的格子。云懵懵在梦中咂了咂嘴,又嘟囔了句什么,这次没人听清。但老大澹台玄的耳朵尖动了动,他转头看向庙门外的老槐树——那上面不知何时停了只通体雪白的猫头鹰,正用琥珀色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行了。“老大拍拍手,把玩着那柄瑞王府的匕首,“天亮前把他们捆到县衙门口,记得把布防图塞他裤裆里。“他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