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着半片带血的指甲,显然是刚从什么地方抠下来的——正是几人从密室暗格里顺来的“战利品“。
老五肉乎乎的小手在锦盒底部一抠,竟从夹层里又掉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他捡起来递给太子:“买一送一,这个也送给您!是瑞王和突厥可汗的通信解码表,老四已经试过了,能解开那些鬼画符!“
太子接过绢纸,指尖微微发颤。只见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奇怪的符号,像虫豸爬过的痕迹,最下方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金鹰,鹰眼里镶着一粒鲜红的朱砂,这是突厥王庭独有的密印,他绝不会认错!
三年前先帝遇刺时,凶手身上就带着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当时刑部追查了许久,最后却给出“流寇作案,意外身亡“的结论,草草结案。可此刻看着绢纸上的密印,太子的心沉了下去——这根本不是什么流寇,而是瑞王与突厥勾结的铁证!
“殿下?您怎么了?“老五见太子脸色不对,歪着脑袋,从兜里掏出一颗裹着红色糖衣的糖球,递到太子面前,“吃糖吗?这是老四做的'明目丹',用您上次打喷嚏时的眼泪做的,他说能专治眼瞎,看清坏人!“
糖球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极了龙袍上那颗会发光的泪痣。太子鬼使神差地接过糖球,指尖触到糖衣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清甜气息扑面而来。他犹豫了一下,将糖球放进嘴里,舌尖刚触到表面,清甜的味道就在口腔里炸开——是江南野蜂蜜的味道!
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在宫墙外晕倒,醒来时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她手里拿着一颗同样带着江南野蜂蜜味道的药丸,温柔地喂给他,说:“小殿下,吃了它,病就会好了。“后来他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子,可这味道,他却记了整整七年。
“这糖......“太子刚想问什么,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禁军来了。老五眼睛一亮:“肯定是老大通知的!我们去看热闹!“说着就拉着太子的衣角往外跑,小短腿跑得飞快,差点把太子带得踉跄。
禁军包围宗王府时,场面乱得像一锅煮开的粥。瑞王瘫在密室门口,因为吸入了太多“喷嚏粉“,正不停地打喷嚏,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昂贵的蟒袍上沾满了污秽,活像一只落汤鸡。那件原本绣着太子肖像的龙袍,不知何时被人调了包,此刻胸口位置换成了瑞王自己的画像,画像下方还贴心地用金线绣着一行小字:“试穿者:谋逆犯澹台煊(卒于景和八年秋)“,字迹娟秀中带着几分锋芒,竟与先皇后当年批阅医案的手笔有七分相似。
老三澹台墨带着大理寺的官员“恰好“路过宗王府,小少年今日特意穿了一身雪白的儒衫,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却别着一把鎏金戒尺,戒尺上刻着“公正“二字,活像个微服私访的小钦差。他爬上门口的石狮子,站在狮头上,高声朗诵起《大周律》中关于谋逆罪的条款,声音清亮,声情并茂,引得围观的百姓纷纷鼓掌,活像在茶楼听书:“《大周律?刑律》第一百二十条:凡私制龙袍、意图谋反者,凌迟处死,诛九族......“读到“诛九族“时,他还特意低头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瑞王,后者被吓得浑身一颤,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鼻涕差点喷到前来抓捕的禁军统领脸上。
老五澹台铢则蹲在宗王府的墙头上,向围观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