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残留着洞穿火焰护盾的触感,冰冷而真实。眉心那一点凝聚的锋锐,不仅击溃了张狂的防御,更仿佛在他自己沉寂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
五战五胜,三十二强。
这个结果,如同无声的惊雷,在演武峰上空炸响,余波涤荡着每一个角落。那些曾经轻蔑、嘲讽的目光,此刻尽数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悸与深沉的审视。虾仁这个名字,已不再是“废人”或“黑马”可以简单概括,它代表了一种颠覆认知的、危险而未知的力量。
他走下擂台,步伐依旧平稳,破旧的青衫在众多华服弟子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孤峭。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更宽的通道,窃窃私语声都压低了许多,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牧尘激动地迎上来,脸上混合着狂喜与后怕,嘴唇翕动,最终却只化作重重一拍虾仁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虾仁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径直回到那处僻静石崖。甫一坐下,强烈的虚弱感便如同潮水般涌上。右手那强行催谷、堪堪挡住“烈焰焚天”又瞬间洞穿火焰护盾的剑元薄膜彻底崩散,反噬之力让整条手臂经络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暗青色的皮肤下隐隐透出不正常的血红。精神上的消耗更是巨大,强行模拟“势”以及最后那凝聚全部精气神的一刺,几乎抽空了他刚刚经由砺神丹锤炼而凝实的神魂根基。
他立刻闭上双眼,全力运转“养剑诀”,引导着体内残存的气血和那涓滴般重新滋生的剑元,艰难地修复着受损的右臂,抚平着识海的震荡。怀中的溪石传来持续而微弱的温热,如同暗夜中的孤灯,维系着他灵台最后一点清明。
他知道,自己看似赢得干脆,实则已是强弩之末。张狂的火焰狂暴而缺乏韧性,被他以点破面,若是遇到灵力更为凝练、战术更为狡猾的对手,胜负犹未可知。
接下来的对手,只会更强。
就在他心神沉浸于恢复之际,一道略显怯懦、带着哭腔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打破了石崖下的寂静。
“请……请问,是虾仁师兄吗?”
虾仁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缓缓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普通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女,正站在数步之外,怯生生地望着他。少女年纪不大,面容清秀,但脸色苍白,眼圈红肿,显然刚哭过不久,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一丝……绝望般的期盼。
虾仁认得她。之前在某个不起眼的擂台边,他曾瞥见过这个少女。她似乎也参加了大比,但在第一轮就败下阵来,当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