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亥台,胜者,剑门虾仁!”
裁判弟子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腔调宣布了结果。声音不大,却像一块投入滚油中的冰块,在癸亥台周围这小片区域炸开了锅。
死寂之后是更汹涌的哗然。
“他……他怎么做到的?” “孙禹师兄炼气五层的厚土盾,就这么被点破了?” “那是什么指法?我根本没感觉到灵力波动!” “邪门!这虾仁肯定用了什么阴损手段!” “剑门……什么时候有这种诡异的传承了?”
各种惊疑、猜测、甚至带着点畏惧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那个正默默走下擂台的青衫少年身上。他依旧微微低着头,碎发遮眼,步伐平稳,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指与他毫无关系,仿佛周遭所有的喧哗都是远处的风声。
牧尘激动地冲过来,想说什么,却被虾仁一个平静的眼神止住。牧尘会意,强行压下满肚子的话,只是用力拍了拍虾仁的肩膀,低声道:“干得漂亮,小师弟!看谁还敢小瞧我们剑门!”
虾仁微微颔首,没有多言。他走到擂台旁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靠着一根石柱,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默默感受着右手的状况。
四根暗青手指传来阵阵深入骨髓的酸胀和刺痛,尤其是食指指尖,那凝聚了【破岩】大部分威力的地方,此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不断扎刺,筋脉隐隐抽搐。刚才那一击,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几乎抽空了他这半月来辛苦积攒的大部分剑元,对右手的负担极大。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他心中暗忖。剑元总量太少,恢复缓慢,这将是制约他持续战斗的最大短板。而且,【破岩】虽利,却是一锤子买卖,一旦失手,或者被对方防住,他立刻就会陷入绝境。
必须更精打细算地使用这份力量,寻找更省力、更有效的攻击方式。
他沉浸在自身的调息与反思中,对外界的纷扰充耳不闻。然而,他不想惹事,事却会主动找上门。
“喂!那边剑门的小子!”
一个粗犷蛮横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虾仁睁开眼,只见三四个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壮汉走了过来。那壮汉穿着巨斧峰的服饰,敞着胸怀,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肌肉,脸上横肉丛生,眼神凶戾,正是牧尘之前重点提醒过的王虎。他炼气六层巅峰的气息毫不收敛地散发着,带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