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泡泡:“对不起”、“我错了”、“我爱你”。
李昭儿鼻子一酸,蹲下身平视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雨。”小女孩眨眨眼,“妈妈说我出生那天,心核刚启动。她说我是‘真话宝宝’。”
众人笑出声来,连一向冷峻的鲁乙也嘴角微扬。林九娘站在人群外,手中握着一份刚收到的电文??来自南方高校援助中心的紧急通报:全球范围内已有超过两亿人主动提交“自我披露档案”,内容涵盖隐瞒多年的罪行、压抑的情感、未曾表达的感激与歉意。心理学界正在建立“共感后遗症”监测网络,以防情绪洪流引发新的心理危机。
但她没急着宣读。她只是望着这群笑闹的人,心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治愈??不是靠算法,而是靠一句句笨拙却真诚的话语,把断裂的关系一根根接回去。
午后,赵三槐来了。
他走路仍有些迟缓,像是每一步都要重新学习如何与大地对话。但他不再低头,也不再回避目光。他在碑前驻足良久,最后从怀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轻轻放在石碑基座上。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抱着婴儿站在实验室门口,男人穿着白大褂,笑容温和;女人扎着麻花辫,眼中有光。三人背后写着一行小字:**守夜人工程组全家福?2035年春**。
“这是你们一家。”李昭儿轻声说。
赵三槐点头:“你父亲救了我。当年我本该死于神经过载,是他切断了我的外部连接,只保留核心意识传输通道。他把我当成实验品,也当成朋友。”他顿了顿,“后来他失踪,其实是自愿进入冷冻舱,把自己的大脑作为‘备用密钥’封存在D-7最底层。直到心核激活那一刻,他的生命体征才恢复。”
李昭儿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你父亲没死。”赵三槐凝视她,“他还活着,在数据井下方第四层的生物维持舱里。王诩临终前设下双重保险:如果心核成功唤醒群体共感,就会自动触发‘唤醒协议’。现在,他是唯一能手动关闭系统的权限持有者。”
空气仿佛凝固。
李昭儿的手指微微发抖。十年来,她以为父亲早已化为灰烬,只剩U盘里那段影像陪她熬过漫漫长夜。可现在,有人说他还活着??以一种介于生死之间的状态沉睡着,只为等这一天。
“我们得回去。”她立刻转身,“马上回洛阳。”
阿烈拦住她:“军队虽然撤了,但政府已在D-7外围设立禁飞区和电子屏障。他们称那里为‘高危共感污染源’,任何靠近者都将被视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