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儿……都开始自称‘儿臣’呢?!”
“礼不可废,”兕子的回答言简意赅,可这句话却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李二陛下胸口。
不过他在短暂的心塞之後,却直接以此作为理由,直接开口诘问女儿道:“兕子,既然你说礼不可废,那今日你违抗父皇的禁令,骑马跑出宫,又该怎麽论?”
“礼不可废,但人非圣贤。”兕子闻言当即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是人就会犯错。况且女儿也不知道违反父皇的禁令出宫送别哥哥,和遵从父皇的命令,却枉顾和哥哥们的亲情,这两者之间的错误,到底哪个更重一点!”
“……”李二陛下这下是没真没话说了,但他却不知道,更狠的还在後头。
“父皇,女儿分不清这两样错谁更重。但女儿看得清,您若是不下这样无情的禁令,儿臣就不必面对这两难的局面,所以要真论谁的错更大,父皇,您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哇……”不同意身边已经吓得眼中噙泪的崔玉蝉,独孤宝儿这孩子天生……该怎麽说呢……嗯,打个恰当的比喻——她於兕子,就如李怀仁於楚大王,两者只要在一块儿,就一定能打出绝妙的配合:“兕子,你竟然敢直刺陛下之过……你好勇敢,我好佩服!”
“你还佩服上了?!”此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李二陛下,先是看了一眼独孤宝儿,接着他再度将目光望向自己的女儿:“兕子,你要明白,朕是皇帝!更是你们的父亲!”
“我怎麽觉得这里边儿先後顺序错了呢?再说了,皇帝就不会犯错么?”兕子闻言直接板着脸道:“还有,父皇,请恕兕子愚钝,兕子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该将您当作皇帝对待,什麽时候该将您视作可以依靠的父亲啊。
不如……请父皇教教儿臣,等儿臣学会了这项‘识时务’的本领,也好指点指点我那不讨喜的二哥,省得他哪怕如今天天什麽都没做,也能平白招来您的猜忌与不满!”
轰!
兕子此言一出,满殿皆寂。
就连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独孤宝儿,此刻都不禁被兕子这番话给惊得吐了吐舌头。
谁说晋王殿下是猛士来着?!
叫他此刻来太极殿……
哦,他此刻已经在宗正寺的雅间住下了,隔壁就是太子殿下呢……
“李明达,你对朕很有意见是吗?”李二陛下现在已经快要气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更不明白自己的儿女们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