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千年转瞬即逝。
这一日,顾安独自回到无始界,他纵云前行,欣赏着如今的无始界。
千年足够让无始界变一个面貌,无始界一直在延展,而生活在这里的生灵也会繁衍后代,自然会给无始界带来日新月异的...
夜雨如针,刺入青石板缝里,洇开一圈圈墨色。小满坐在纪念馆后堂的灯下,手中毛笔悬于纸面,迟迟未落。窗外雷声闷响,像是海底有巨兽翻身,搅动了沉眠千年的钟影。
她面前摊着一封刚拆开的信,边角焦黑,似曾被火燎过。信是自西北边陲一座废弃烽燧传来的,署名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韩九渊**。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执拗:
>“守钟人当知:伪钟虽毁,其魂未灭。我在此地掘出一口铁棺,内藏半枚‘承’钱,上有血书‘他们还在说话’。昨夜风沙起时,我听见棺中有人诵《真魂录》第三章……可那声音,不像活人,也不像亡魂。”
小满指尖微颤。
“他们还在说话”??这正是柳芸娘当年刻在狱墙上的遗言。
她吹熄油灯,披蓑而出。雨水顺着帽檐滑落,打湿了怀中的铜铃。钟台之上,古钟静默,但药碗却无端发热,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她将信纸压在碗底,低声念道:“若你听得见,请示方向。”
话音未落,钟面忽泛涟漪,光影浮动间,竟映出一片荒漠:黄沙漫天,孤峰如剑,一具黑铁棺椁半埋沙丘,四周插满残破旌旗,旗上依稀可见“镇谎营”三字。
那是朝廷三百年前设立的禁地,专囚“妄言者”。据传,凡被关入此营之人,皆因说出不该说的真相,最终无声消失,连名字都不留。
而现在,那片死地,竟有了回响。
三日后,小满独乘渔船北上。海路凶险,风暴频发,途中偶遇一群流徙的医童,说是从“说实话学院”逃出来的学生。为首少年名叫阿澈,眉心一点朱砂痣,眼神锐利如刀。
“我们本要去南方传讲《忏悔录》,可路上发现有人在暗中焚烧新版《真录纂》。”阿澈递来一页残卷,上面被人用朱砂划去数十个名字,包括温知微、陈岩、阿陀……甚至连林昭也被涂成了“虚妄之徒”。
“不是官府干的。”小满凝视那笔迹,“这是‘肃谎司’旧体,但又有不同??多了一道弯钩,像是刻意模仿却又不敢完全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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