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看了眉头紧蹙,欲言又止的赵祯一眼,又收回视线,等着赵徽柔和殷灵毓的回答。
这就是朝廷和官家在面对的问题,司马光觉得并不算是多么超纲,只不过是试探两位殿下的心志与魄力罢了,何况,他也想知道,如果……换成殷灵毓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不同。
赵徽柔认真思索后谨慎开口:“回司马相公,学生以为,不可轻易言战,战事一起,耗费钱粮无数,将士百姓死伤,皆是父皇子民,于心何忍?然,若敌寇步步紧逼,辱我太甚,一味退让,亦非良策,反令其得寸进尺。”
“或许……可先遣使严词诘问,展我朝严正立场,同时命边军谨守关隘,整军备战,以示我大宋并非怯战,若能使敌知难而退,方为上策,若其冥顽不灵……届时再战,我朝亦占理且有所备。”
这番回答,出自一个八九岁的女童之口,已是相当周全稳妥,司马光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官家也的确是有立皇太女的资本,两个女儿都是如此争气。
于是微微颔首,以示赞许,随后目光转向殷灵毓:“殿下以为呢?”
殷灵毓有条不紊的开口阐述。
“学生以为,需分三层来看。”
“其一,何为挑衅?”
“若仅是口舌之争,可如徽柔姐姐所言,外交斥责,军事戒备,以威慑为主。”
“但若敌军已越境掳掠,杀我百姓,占我疆土,那便不再是挑衅,而是侵略,对此,唯有坚决反击,寸土不让。”
“因为退一步,失掉的不仅是土地,更是边民对朝廷的信赖,是军民的士气,是国家的脊梁。”
“其二,战与和的代价,不能只看眼前。”
“战的代价是钱粮性命,和的代价,是更屈辱的岁币,是边境永无宁日的蚕食,是异族愈发膨胀的野心,两害相权,有时短痛胜于长痛。”
“其三,战争的最终目的,应该是为了以战止战。”
“因此,要么不战,要战,就需倾尽全力,谋求必胜,在战前,就要保证钱粮,兵源,动员民力,确保后方稳固,更要让所有将士,百姓明白,我们为何而战。”
“国家主权与尊严,不容交易,国与国之间,落后软弱就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