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他的话就是耳旁风,心情不好,连头发丝儿都吹不动。
“少爷,少奶奶,一路平安啊,二顺和小翠儿在府里等你们回来——”
艳阳高照的春府大门口,正上演十里相送。
杭明俊离开没多久,二顺和小翠就恢复了没大没小的常态。春谨然曾问过,为什么只要有客上门,你俩就装得可像个好人了,可给我面子了,却独独在裴宵衣面前例外?小翠脸红不语,二顺倒直白,主子天天晚上关起门来被欺负得鬼哭狼嚎,下人再给充面子,有啥用。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春谨然会把在问出这个问题前,自己把自己溺死在井里!
“行了行了,我是去观礼又不是劫法场,不必要太担心啦。”春谨然摸摸小厮的头,嘴上虽揶揄着,心里却温暖。
况且那声少奶奶,深得他心啊哈哈哈……
“嗯嗯,二顺和小翠一定把府里照看得井井有条,等你和少爷回来!”
“……”
那日耽搁了许久,直到春少侠与小厮彻底地谈完人生,才真正启程。
六月初七,云中杭家。
门庭若市,人声熙攘,杭家正门前的景象让春谨然不自觉想起了曾经的夏侯山庄。同是儿子成亲,同是高朋满座,只不过杭匪比夏侯正南要宽厚些,收敛些,没有做出卸下兵刃以及验明正身后方可踏入大门的过分举动。所以来赴宴的宾客也更愉悦些,真诚些。
从古至今,笑到最后的永远不会是最张扬的那个,唯有细水,方能长流。
春谨然也意外自己居然如此感慨,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为触景生情。夏侯正南不算什么好人,夏侯赋也因浪荡害过姑娘,但终归是逝者已矣,如今想来,只剩唏嘘。
“春兄——”
热情洋溢的声音扑面而来,如此不稳重,自然是杭家三少。
春谨然到现在也不知自己和对方究竟谁更年长一些,只得礼貌回应:“杭兄,别来无恙。”
“还能如何,凑合混呗。”杭三公子圆润的脸蛋和一身锦衣华服与“凑合”二字毫不沾边,但他那一如既往的没出息样,倒也与所言相符。
从前的杭明哲,在春谨然看来没有多少优点,但绝不高看自己的自知之明,算一个。只是经过天然居一役,春谨然已经没办法再用从前的眼光看他。所以在来杭家之前,他设想了很多种与此人打照面时的情景,或心照不宣却彼此装傻,或话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