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英一把按住父亲的手,坚定地说:“父亲,女儿这次就真的要倔强一次了,我不会接受你这种做法。说实在的,这么做,我也觉得对月红不公平。我虽然要为大局着想,但是我自己也要有底气。明天我就去外边联系客商,你就放心吧父亲,你女儿不会让你失望。”
一晚上,父亲因为女儿不接受安排,心里一直不痛快,始终板着脸。梁红英也不想和父亲再多说什么,她理解父亲的心情——父亲想的是万无一失,但梁红英骨子里就有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她觉得接受了父亲的帮助,在气势上就等于向曹月红低头了,她不觉得比月红差,结果未必就是自己输。
父亲的表情让梁红英很揪心,这是父女相认以来,父亲脸色最难看的一晚上。直到早晨,父亲起来见了她,仍不想说话。梁红英从父亲的脸上,看到了满是无奈和沧桑,她知道父亲担忧自己。曹家的命脉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比拼不是小事,不光关系到我的胜败,还关系到曹家的未来。所以梁红英也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重,绝不能辜负曹家的重托和父亲的期望。她也知道父亲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光明正大得的继承曹家的产业。塞人的非议,和不良者的口舌。把曹家的权利稳固的转移到我的身上。
梁红英也没说什么,她打算用自己的实力向父亲证明“我不会让你失望”。她到马厩里骑上那匹小白马,跃马而出。在梁红英早有她的盘算:那些固定的老客户都已经被曹月红占了份额,自己再努力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多开辟一些新客户,这才对曹家的酒业更有利。
她骑马在卧龙镇的大街小巷,先转转了解一下情况。卧龙镇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市场,这里的人喜欢饮酒,也知道曹家的酒好喝。但她也知道,由于日本人利用永兴坊销售他们的毒酒,已然抢占了这个市场不少份额。虽然城外的牛老板和谭老板已经改卖曹家酒,但他们那点份额极其有限。
梁红英想知道,卧龙镇大多数酒家都在卖谁的酒?据曹家帐房的朱先生说,最近外地的酒商来这里拉酒的已经很少了,销售量急剧下降。她也知道原因,一定是跟日本人捣鬼有关系,他们就是在打压曹家酒。如今想维持曹家的生存,只能靠省城的老客户,再加上卧龙镇本地及由卧龙镇辐射到周围乡镇、县城的客商——他们还能顾及一点老面子。这点酒虽然不能让曹家振兴,可是维持曹家现在的运作应该没有问题。梁红英就把希望寄托在本地。
她一路转下来,觉得这些客商们还可以,大部分都在卖着曹家酒。怪不得日本人恼火,要对这些酒商们下手——在永兴坊的鼻子底下,竟大部分人排斥他们的酒,让他们怎么能不狗急跳墙。不过梁红英也很忧心:这种状况能持续下去吗?
转到晌午,梁红英觉得腹内有点饥饿,就进了卧龙镇西街的一家酒馆。这里她没来过,老板也不认识她。一进去,老板就招呼让她上座,梁红英却找了个最边角的位置坐下来,等着老板端上饭菜。她注意观察周围的人在喝什么酒,果然大多是曹家酒。当然也有人在饮其他中国酒。她的心里挺高兴,别管是喝谁家的酒,只要饮的是中国酒,乡亲们就是好样的。
有一个老酒客喝了一杯,伸出大拇指称赞:“还是曹家的酒好喝!前些天我去飞龙镇,那叶家的酒喝着可真难喝。不过到了人家的地盘,你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