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坚决不走了,梁红英觉得强劝也不太好。毕竟,父亲和母亲刚刚团聚,给他们一段好好倾诉的时间,无疑是更好的选择。于是,她赶紧先张罗着给小竹筒诊治。
她把情况跟鲁班爷爷说了说,鲁班爷爷点了点头,认真地给小竹筒号起脉来。这一号脉,才发现小竹筒的伤情着实不轻。鲁班爷爷赶忙开了一张药方子,对梁红英说道:“我这里没多少药,有些药材还放在家里。这兵荒马乱的,实在没办法带在身上。我手头只有一些急救药,对她的伤情,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孩子,你得去药店里给她抓些药,回来在这里熬制,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治好她的伤。”
梁红英好奇地问道:“爷爷,那对白狐你放哪里了?”老头摇了摇头说:“白狐我已放了。我要是不管,它们能活得下来吗?再说,要是被日本鬼子看到,说不定会被抓走。我放了它们,要是它们认我这个主人,我想它们还会回来的。”梁红英点了点头,心想:国家危亡,连这些小动物都跟着受到连累。
她不敢迟疑,拿起鲁班爷爷开的方子就要去抓药。这时,小丁拦住她说道:“姑娘,你不用去,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这点小事让我去做。”但梁红英没有答应。一来小丁身上也有伤;二来这件事情十分要紧,她不光是想给小竹筒抓药,还想顺便打探一下外边的情况。毕竟父亲已经进城,难保这件事情不会被人知道,万一有人通风报信告诉大太太,她得提前有所准备。梁红英最担心的是母亲突然出现,大太太会有什么反应。虽然她并无争夺家产的意愿,但保不准大太太会这么想。几位太太的嘴脸她都清楚,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子,所以她必须要料敌先机才行。于是,她谢绝了小丁的好意,亲自出门去给小竹筒抓药。
鲁班爷爷拦住梁红英说:“现在你先别着急去。这姑娘的伤虽然严重,但也没那么急。大晚上去抓药,我还不放心,再说我还想先给她针灸一下,调理调理气血,明天再开始喝药。所以明天一大早你再去拿药也不迟。”
就这样,在鲁班爷爷的劝阻下,梁红英当晚便留在正雅诗轩休息了一夜。她也的确累坏了,鲁班爷爷还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吃的。大家早就饿坏了,小丁、小竹筒和梁红英三人都吃了不少,曹正平却一口也吃不下,始终拉着梁诗涵的手,舍不得撒开。
两人就这么坐着,静静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梁红英劝了好几次,鲁班爷爷也劝了好几次,曹正平只是一个劲地摇着手说:“我一点也不饿。”他只觉得,能握着妻子的手,就不饿了。
梁诗涵也摇着头,坚决不肯吃,还伸手去推曹正平,让他去吃。她甚至翻过曹正平的手掌,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可曹正平根本没揣摩出写的是什么,满心困惑,只好让梁红英来帮忙“翻译”。
母亲在梁红英手掌里写的字,她迅速就能认出来,随即告诉父亲:“母亲让您别管她,您自己去吃就好。她已经习惯了晚上不吃东西,再说她活动量也少,少吃一点儿就感觉饱了。”
可曹正平还是不听,依旧坚决守着梁诗涵不肯撒手。大家既感动又无可奈何,只好随他去了。
吃完这顿饭,三个年轻人都累得不行。好在正雅诗轩,房间不少,鲁班爷爷又打扫出两个房间,让小丁和小竹筒先去休息。两人一倒在床上,很快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