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复杂的心情,梁红英回到曹家大院。
未进院之前,她就把这身装束脱了,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番惊险。
外面还在骚乱,她知道自己刚才那一通折腾,也够鬼子吃一壶的,最起码让他们感觉到了慌张。
唯一让她不解的就是两点:一是谁在帮助自己?二是那日本女兵,为什么见了自己,像是没看见似的,扭头就走?
回到曹家,正赶上戏班子开始收拾戏台,他们的行头和道具正在往上装车,准备拉走了。
梁红英本想再找到那位银凤阿姨,问问她情况,可是打听戏班子上的人,居然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问其中一个剧团的演员:“银凤阿姨是提前走了吗?今天我好像还见到她上台演戏。”
那人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她不可能提前离开,你再去找找吧,应该就在附近。”
既然碰不到银凤,梁红英也就不想再找了,关键是找到她,她也未必承认,无非就是让自己去找三太太那两句话。
就这样,她准备回自己的住处守着母亲。
路上正好碰到了朱先生,朱先生见了梁红英,招手让她到旁边说几句话。
他们来到一栋房子的拐角处,朱先生告诉他:“二小姐,情况不妙了!
三姑爷把原本记在你头上的单子,全部转给了三小姐,你看这怎么办?”
梁红英一听,并不觉得奇怪,本来她就知道三姑爷会这么做。
朱先生还说:“关键是,他现在又增了不少的订单。
按道理说是好事,卖曹家的酒越多越好,可这就把你压下去了,你真成了四个人中订单最少的一个了!”
梁红英听了也不觉得奇怪,她叹了口气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我尽力了,做不到也没办法。”
朱先生叹了口气说:“现在还有一丝希望,就是盼着上海那边把账单交上来,我能说服那边的人把订单定到你的头上,或许还能帮你挽回点面子。
至于胜局,难说,这还远远不够,需要再搜罗一些单子才行。”
他接着劝道:“我看二小姐应该再努一把力,我实在不想看你败下阵来。
因为这个权利交给他们,我看不到曹家的希望。”
梁红英很理解朱先生,也对他这种殷切之心表示了赞许,可她又不想搞特殊,所以反而宽慰朱先生说:“好了,朱大叔,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曹家的一份子,就算我落败了,我也始终会为曹家效力。”
朱先生皱着眉说:“那不一样啊!
你胜了,你做得了主;你如果败了,你就会被边缘化,听别人的指挥。
曹家这么庞大的家业,如果落在无知的人手里,那不等于在葬送曹家吗?他们只能挖空了曹家,把曹家的油水都抽干,却实质上帮不了曹家,你能眼看着他们那么做吗?”
他顿了顿,又说:“所以我和老爷也探讨过这件事情,你能否胜利,是拯救曹家的关键呀!”
梁红英突然就理解了父亲的忧虑,生死攸关,父亲能不担心吗?怪不得这几天父亲他老人家不想理自己,原来是因为父亲感受到了岌岌可危,而自己却依然这么清风明月般地闲逛着,实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