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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江跨江铁路大桥上。
“呜呜呜——”
一辆前进号,黑红色涂装相间的火车头冒着滚滚的白色蒸汽行驶在白茫茫一片的江面上。
咣当咣当——
铁轨与车轮碰撞的声音,如一柄利剑刺破江面上升腾的浓郁冰雾,传出很远很远。
车厢里,程开颜坐在下铺的床边,透过火车起雾的车窗,向外看去。
依稀能看到铸铁大桥两侧,纵横交错的华伦式桥梁桁架。
桁架上墨绿色的漆皮已然斑驳,裸露出暗红的铁质和凸起的银色铆钉头。
程开颜的视线又调转向前,远处被一片冰雾笼罩的钢铁城市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沿江一座座高耸的红砖高塔肃然耸立,塔顶正往外喷吐着工业废气,涌入冰雾之中,如一道灰色巨蟒……
江心岛上的铁路俱乐部那颗金漆剥落的洋葱头,在阴云下如一颗发霉的糖果。
圣索菲亚教堂那残破的墨绿圆形穹隆金顶,被一片红砖白俄洋房围绕着,露出一抹绿色……
“终于快要到了,共和国长子,重工业大城哈尔滨。”
程开颜凝视着这座城市,不禁心生感慨。
这几年,随着南方改革开放进展显著,哈尔滨等一众北方工业城市,在媒体上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静静看了会,他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裹着厚被子枕在自己腿上的姑娘。
阴亮的光线透过水雾的车窗,落在姑娘羊脂白玉般细腻的俏脸上,只见她睡得格外恬静,似乎是有些脸冷,她秀丽的眉眼间轻轻皱起。
程开颜抬起手落在刘晓莉的侧脸,入手间冰凉如冷玉,他的指腹轻轻抚着微蹙的眉头,将其抚平。
温声道:“晓莉起床了,我们马上就要到站了。”
喊了两声,刘晓莉没有动静。
但过了一会儿,这姑娘自己就睁开眼睛醒了。
“把我那件貂皮大衣拿来,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