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饶是他,也觉得有点棘手。
毕竟程开颜战斗英雄的身份在这里,要是影响很不好的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嘴巴生在别人身上,我们也管不到别人。”
程开颜缓缓摇头,他其实看的比较开。
一来现在已经是改革开放了。
二来,早在创作《芳华》的时候,他就有想过这个问题,有意识的做了控制。
外面说来说去。
无非就是抓着第二卷中,文工团内部干部子弟小团体,特权压迫的一些问题做文章,以及英雄被泼脏水的情节这两个方向来批判。
但这都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因此程开颜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担忧,只是看着老师满头干枯的白发,紧锁的眉头与有些疲惫的脸庞。
他知道老师这是替他担心,说不定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心中既有温暖,也有对他老人家身体的担忧。
“您老就放心吧,肯定没事的,我自己写的作品我能不清楚吗?一些敏感的情节我压根就没写,做了柔和化处理,要不然您觉得程路进了审讯室,会因为没有证据而无罪释放吗?
他们这些批评家只能扣着某些字眼和情节,放大式的批判,放在如今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盛行的时代,芳华虽然直指集体主义的潜在压迫,但其实没有什么大碍。”
程开颜看向老师,温声宽慰起来。
“……”
叶圣陶沉思一二,觉得也是这个理。
况且自家学生上个月刚给他颁发了战地文艺先锋的称号,另外还有采风工作组与他自己的撑腰。
这点批评之语,其实并不算什么。
“说的也是,倒是老师经历过那个特殊的时期,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叶圣陶失笑一声,惭愧道。
“您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吗?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只不过像您这个年纪,好好休养生息,颐养天年就是了,等再过几年您就等着含饴弄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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