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重播那段通话录音,“他是……想起来的。”
她的手指停在暂停键上,声音微颤:“语言模式分析显示,他在崩溃瞬间使用的句式结构、语义跳跃频率,以及某些特定词汇的重复节奏……和三年前‘清源行动’期间某位失踪志愿者的访谈记录高度吻合。”
空气仿佛凝固。
苏明玥缓缓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林晚抬头,他在情绪崩解时暴露出来的语言本能……像是另一个人格在说话。”
雨还在下。
顾承宇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枚微型芯片,神情冷峻:“监听设备的技术溯源完成了。它出自‘天枢会’地下三层的量子加密实验室,编号属于‘情绪驯化工程’第一阶段原型机。”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那地方,五年前就被官方列为禁闭区了。”
苏明玥站在窗前,没有回头。
她看着城市灯火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星河,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段变奏的《小星星》——父亲哼过的声音,像一声温柔叹息。
原来,最可怕的牢笼,从来不是别人给你设的。
是你在无数次扮演中,亲手把自己关了进去。
而她要做的,不再是反击。
是唤醒。暴雨未歇,云港的夜像被浸在墨水里的宣纸,模糊而沉重。
苏明玥仍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录音笔边缘。
那句“姐姐,我把星星歌教给校长啦”还在她耳畔回荡,稚嫩、清亮,像一道光劈开了层层黑雾。
可她知道,这束光已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林晚的手指在语音分析软件上滑动,眼神越来越冷。
她将两段音频并列播放——一段是失控“哭灵人”崩溃时的独白,另一段,则是从国家档案馆调出的“清源行动”绝密指令录音节选。
声波纹路竟呈现出诡异的重合度:相同的隐喻结构,“风停了,灯也不亮了”;相同的修辞节奏,三句陈述后必接一句设问;甚至语调起伏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这不是模仿。”林晚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醒什么沉睡的怪物,“这是植入。他们的语言系统被‘编程’过,情绪模板直接嵌入潜意识底层。每一次表演,都在激活命令链。”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林景深站在她家楼下,西装湿透,声音沙哑:“明玥,我不是不想娶你……可有些事,我不能说。”那时她以为那是软弱,是背叛。
现在才懂,或许他也曾是某种“指令”的执行者——说着违心话,演着既定剧本,连痛苦都是被设计好的。
“所以‘天枢会’真正可怕的,不是操控别人。”她睁开眼,眸光如刃,“而是让操控者自己也成为提线木偶。”
就在这时,顾承宇的信息弹入加密终端:【监听器信号溯源完成,“静默组”技术中枢确认为厉知行亲自掌控。
突击队已就位,等待接管“观察哨”服务器。】
她看着那条消息,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服务器。”她低声说,手指划过屏幕,“他们想复制‘希望脉冲’的生成逻辑——学会怎么造光,然后把它锻造成新的刀。”
顾承宇很快回讯:【你怀疑他们已经在尝试反向工程?】<